到了晚上纪兰清就退烧了,中途醒了一会儿,思维不甚清醒,浑浑噩噩挣扎着要起来上班。
被白辰按着脑门推回去:“躺着,上什么班。”
她不安地挣扎,努力想要从蓬松的被子里找到一条出路。
不上班怎么行,她老板没有人性的,会说她擅离职守。对了,方案还没有写完,如果不赶紧完成,他又会板着脸,质疑她的专业态度。
白辰从被子里把纪兰清翻出来,将她裹得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固定住,俯身与她四目相对,用一种秉公持正的口吻说:“方案我看了,写得很好,已经交给人工智能的人了,就照着你的思路做。”
他坚定的声音具有催眠般神奇的力量,纪兰清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真的吗?头一次在工作上被他夸奖了,而且还是认真的,不带任何嘲讽的夸奖。
“放心睡吧。”他说。
纪兰清缓缓闭上了眼睛,昨夜熬到天亮,疲累不已,很快又睡着了。
后半夜,一室黑暗朦胧。
白辰坐在床边,已换了一身剪裁严整的正装。
床上的人熟睡着,呼吸均匀而平稳,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去。
门口,白辰对德婶说:“明天她醒了,别让她去上班。”
“放心,先生。”德婶应声。
成岭站在车旁,已等候多时。白辰回头望了一眼那扇落地窗,敛下眸中深沉,上了车。
德国的项目一切准备就绪,时间进度紧迫,这个点飞过去,到了法兰克福正好是上班时间。计划一天之内敲定所有事宜,他没有任何耐心在那边耗着。
日上三竿陶冉冉才醒来,终于睡够了,每次倒时差都很困难。
枕边是空的,想都不用想,金识肯定又早早去书房了。今天他好不容易白天休息,依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金识就是个工作狂,陶冉冉一直搞不懂那些工作对他哪儿来的吸引力,究其原因,大概因为他跟着个变态老板吧。什么样的人能像白辰一样,在几年之内如此迅速地崛起,牢牢掌握住了全世界智能科技的命脉,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顺便又想到另一个可怕的女人,她最好的朋友,那个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女人。更可怕的是,这两人竟然当过情侣,真是物以类聚。
陶冉冉来到厨房,偷偷打开冰箱冷冻室,翻出藏在最深处的一盒冰淇淋,太棒了,朗姆酒口味的。
还没打开盖,耳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放回去。”
刚欣喜了一刻的脸顿时垮下来,陶冉冉转头怨念地看着一旁的男人,心有不甘,只能放回去。
金识将她抵在冰箱门上,沉声教训:“反了你了,大清早就吃那么冰的东西。”
无视他的威胁,陶冉冉顺手环住他的腰,扭扭捏捏道:“你今天休息,我们出去约个会,吃个饭吧。”
金识想了想,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吃饭之前,先吃个餐前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