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只见白辰一身黑衣,抱着手站在一辆重机车旁,淡淡勾起唇,看着她。
“纪兰清,想赢钱吗?”他问。
一眼就能看出是当年那辆重机车,银黑色的车身依旧透着金属质感的光泽,而站在车旁的那个人,满眼倨傲,放肆不羁。
纪兰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画面,仿佛时间从未流走,教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呀,”她笑了,“赢钱去。”
白辰走过来,将那顶白色的头盔给她戴在头上,纪兰清稍稍仰起头,任由他细心地为自己系好扣带。
他上了车,臂膀一伸,稳稳地将她拉上来。
机车引擎发动,纪兰清忽然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耳机里传来低沉而淡然的嗓音,他说:“抱着我。”
她只停顿了片刻,便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背上。
车驶出去。
悄悄地,她红了眼眶。
到达拳击馆的时候,晚霞在天边烧得通红,空气里热度不减,注定今晚这个拳台上,又是数场血雨腥风的较量。
走到侧门,白辰按了应答键,门开了,话筒里响起老索沙哑的声音,说:“你好啊,纪小姐,欢迎再次光临。”
纪兰清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回答,被白辰拉进去了。
更衣室里沙发,立柜,一张方桌。陈设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干净整齐。
“你今天打几场?”她问。
“两场。”白辰背对着站在衣柜前,脱掉上衣,懒散地问,“你是想现在就去观众席坐着,还是和我去热身?”
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纪兰清耳根微氲,转开脸,说:“现在就去坐着。”
她才不要去看他热身。
最近天气炎热,在家常能看到白辰光着上半身走来走去。他的拳室就紧临舞蹈室,有时纪兰清练舞,白辰就在隔壁打拳。两个厅都是半开放式设计,每次从拳室路过,都能看到他一身精壮的肌肉在眼前晃。
以前剧场演出的时候,在后台时间紧迫,舞蹈演员经常当着面换衣服,纪兰清早已习以为常。可不管有多坦然,只要一面对白辰,她就没办法,总想离他远远的。
过了一会儿,叩叩叩——
纪兰清去开门,待看清门口那个满头蓬松小卷发的人时,她顿时惊住了:“乌容!”
乌容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开心地叫道:“兰清!惊不惊喜?”
“这,你……”纪兰清回头看看白辰,又看看乌容,这才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是在英国吗?”
她和乌容是同一年毕业的,毕业之后都留在伦敦工作,也一直住在那栋公寓楼里,互相照应着。
纪兰清今年上半年回国的时候,还是陶冉冉和乌容一起送她去的机场。乌容从来没有提起过要回国的打算,平时在微信上聊天的时候,也没说过回国的事情,纪兰清一直以为她还在英国。
“哈哈,六月份我就回来了。”乌容笑道,“走,我带去你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