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我可怜的女儿……”陈氏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惨绝的真相,一口血吐在衣襟上。
“母亲!”谭氏一直扶着母亲,此时也痛如万箭攒心,谭蕊这么做比谭莹自尽本身更令人难以接受。
“这是为什么?!莹莹究竟哪里对你不起?你要如此恶毒地对待她?!”谭氏哭着质问:“还有那次——你诬赖宜宁推你,其实是你想要推倒我对吧?”
事到如今,谭氏心中明白,那次不是意外,是谭蕊对自己动了杀心。
只是那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想,因为谭蕊伪装的太好了。
如果没有卫宜宁,自己一定凶多吉少,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你用不着这么无辜,”谭蕊语气轻松到轻佻,谭氏的眼泪和质问让她觉得十分讽刺:“我今天就是要开诚布公,坦诚相待,绝不会有一句谎话,这些年我说了太多谎,已经累了。”
“好,你说。”谭氏本想要把母亲送回房里休息,可陈氏虽然虚弱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她要留在这里,要亲耳听到谭蕊说的每一句话。
“没错,那次我故意弄湿了鞋子,要你带我回房换鞋,不过是要找机会把你推倒,那天下着雪是难得的好机会。”谭蕊掩口笑了一下,这是她以前的习惯动作,只不过以前是风情万种,如今令人遍体恶寒。
“只可惜啊,棋差一招,”谭蕊叹了口气,很是惋惜:“原本我拉上卫宜宁,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没想到这丫头应变迅速,居然识破了我的计谋。我能怎么办?只好说是因为下雪路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
“所以后来你才会杀死陈官保嫁祸给宜宁,为的就是想封住她的口,因为她已经识破了你的真面目。”邵桐冷声说道。
“桐哥哥真是聪明,”谭蕊朝他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只可惜你就是嘴巴太毒了,否则我真的是很中意你的。其实我一点不比韦兰佩差,你爱她还不如爱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连她脚底下的泥都比不上。”邵桐毫不犹豫的反驳。
“你个孽障!”谭老爷见她如此,分明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背德忘祖的东西!”
“爹,我再叫你一声爹,”谭蕊在面对谭老爷的时候还算严肃:“是因为你对我生母还有几分情意,可是说到底,就连你也没有资格教训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替她报仇。”
“报仇?”谭老爷怒不可遏:“报的哪门子仇?!”
“少装蒜了,你个老匹夫!”谭蕊疯了一般大吼:“你这个伪君子!负心汉!”
“你、你……”谭老爷被气得脚步踉跄,要不是旁边有人搀扶早就跌倒在地上了。
就算是个山野村夫被自己的女儿这样辱骂也会暴怒,何况他一生受人敬重,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此时众人也忍不住纷纷出口指责谭蕊,觉得她实在是悖逆狂乱不可饶恕。
谭蕊却把这些话都当做耳旁风,在她眼中,这些人一个个男盗女娼,不过是披着一层画皮罢了,丝毫不比她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