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比这些人都高贵。
“说吧,到底是什么仇?”陈氏缓过一口气来,强撑着质问谭蕊。
“问的好啊你个老乞婆!”谭蕊冷笑:“你敢当众说我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自尽死的,”陈氏道:“这件事并不光彩,所以我们从不对外提起。”
“的确不光彩,”谭蕊道:“说出去怕是会毁掉你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吧。”
“我顾忌的是谭家的名声脸面,”陈氏说道:“至于我自己,问心无愧。”
“哈哈哈,论演戏我可比不过你,”谭蕊嗤笑道:“你真当那时我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是吧?”
“你把姨娘的死算在了母亲头上?”谭氏苦笑着问谭蕊:“真是大错特错。”
“别再装腔作势了,”谭蕊不相信谭氏的话:“就是她做的孽,所以我要报复在她的孩子身上,你还有谭莹,谁都别想好过。”
说着轻轻把怀里的襁褓举起来作势要扔出去,众人惊慌不已,黄氏等人更是急得要命。
但谭蕊只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唬众人,她把孩子抱到近前,亲昵地摇晃了两下说道:“宝贝乖,小姨暂时不会把你怎样的。”
“当年我只有七岁,父亲有一次出门去了外地,一共离开半个月,他走的时候我生母好好的,且怀了身孕,我还记得那时请了一个姓周的郎中来号脉,说十有八九是个男胎。”谭蕊的声音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她的脸朝着怀里抱着的孩子,像是在给孩子轻声细语的讲故事。
“我的生母可美了,就像月中的仙子,那时候这个老妖婆早已年长色衰,她表面上贤惠大方,实则嫉妒成性,害怕我的生母再生下一个男孩就会更加受宠。所以在父亲离家之后,她就把我生母给软禁起来,还叫人看好我,不准我和生母见面。”谭蕊说到这里语声哽咽,和之前的癫狂放诞相比更像一个正常人。
“我记得那是三月末,桃花已经谢了,丁香开得正好,”谭蕊声音如梦呓:“我趁午睡的功夫跑去生母的院子,想见见她。
却看到那个老妖婆从生母的屋子里出来,我藏在树后不敢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才敢跑进屋子里,结果就看到、看到我的生母上吊死在了屋子里!
那个时候她怀孕已经四五个月了,孕相已显。一尸两命,不如一只鸿毛!”
谭蕊情绪激动起来:“之后呢?你们不声不响地葬了她,对外却说她是病死的。哪怕是父亲回来了,你们依旧是这套说辞。
你们母女三人全都装成善良的样子,开口闭口把我当成亲生的,可我知道,我的生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的有多冤枉!”
谭蕊猛地站了起来,她坐着的时候怀里又抱着孩子,所以众人都没发现,此时却清楚地看到她凸起的小腹,显然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