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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闲居无事,卫宜宁想起韦兰珥几次请她去端王府做客,但因为太后丧礼一直耽搁着未能践约。
左右如今也没什么事,况且这日是个半阴天,不像晴天那么暴晒,就准备了拜帖叫家里一个伶俐的小厮送到端王府去给世子妃。
韦兰珥正闷得无聊,忙叫人准备车马去接卫宜宁。
两个人见了面,韦兰珥就埋怨说:“你现在同我生分了,不像以前未出阁的时候那般亲密了。”
卫宜宁才不认账,说道:“六姐姐真能冤枉人,你和世子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做什么白眉赤眼地来讨嫌?怕世子不嫌我烦么?”
韦兰珥拍她一下道:“你不说自己懒往他身上赖什么?他如今不在家,你可要留下多住些日子。”
“可不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总要早晚照看着才放心,”卫宜宁说:“大不了多跑几趟,隔两日就来看看你。”
“得了吧你,拿话诓我,”韦兰珥才不信她:“我还不知道你,最讨厌夏天出门了,今日若不是阴天你才不会来呢!卫宜宁被她说中了,就嘻嘻地笑。
“虽然是因为我懒,可也是因为我放心。”卫宜宁止住了笑道:“自从和你定了亲,世子爷可像换了个人似的,安分守己再不胡闹了。你们家的姑娘个个好命,都能嫁得如意郎君。”
“还说呢,前几日母亲还说起其实也该为你寻觅一桩好亲事了,”韦兰珥与卫宜宁毫不见外:“只可惜正赶上国丧,不过也不妨碍提前筹划着。我且问你,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了?”
卫宜宁再镇定也是个小姑娘,听了这话忍不住把脸一红,说道:“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干嘛总说让人难为情的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何况你我又不是外人。”韦兰珥虽然只比卫宜宁大了一岁,但她已做人妇,又将为人母,对这些事便觉得在再正常不过了。
“我从没想过这些。”卫宜宁如实说道。
“你可该想想了,”韦兰珥语重心长道:“若说之前你想着为父亲申冤的事没心思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又不同以往了,你又不在宫里,没了指婚一说,正该擦亮了眼睛好好选一选。”
“六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还没心思想这事,等过两年再说吧。”卫宜宁略微苦了脸说。
或许对大多数的女子而言,到了十六七岁就该盘算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而后嫁人生子操持内务,按部就班的过完一生。
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因为千百年来,女子大多都是这个命运。
可卫宜宁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甘,也并不全然是因为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彻底。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婚姻的事,今天韦兰珥问她,她才惊觉自己并不想嫁人。
更准确的说,自己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这么早嫁人会很遗憾,似乎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
而至于她真正想做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此之前,卫宜宁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找到弟弟、给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