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师重重把她扔在地上。
“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自称冤枉?”
雷姨娘充满绝望地望着云太师,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她身上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难以说清自己的冤屈。
“把这个恶奴杖毙,雷月荷关入天牢,等待处置。”
雷姨娘毕竟是太子赏给云太师的,就是犯了天大的事,处置她的话也是要同太子说一声的。
云太师说完起身进屋看了看何老夫人,叮嘱钱嬷嬷好生照料着。
之后走出房门,冷冷地扫了雷姨娘一眼,不顾雷姨娘凄厉的哭喊,气冲冲地离开了朝晖堂。
老母亲虽然病重,可他公务缠身,却也不能因为家事耽误国事,不得不先去上朝。
何副将从边疆告假,自然有时间在老夫人身边侍候,可他在屋子里哪里坐得住,半盏茶功夫没有就假称有事,走了。
何汐何晨还有何灵三人要去学院上学,也先后离了朝晖堂。
转眼间,一院子人就走了大半。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王瑞兰和吴玉琴几人。
“王瑞兰,你个贱人,你设计陷害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把她那张破嘴给我堵住,带下去。”
“呜呜呜。”
雷姨娘很快被堵住嘴,被吴统领拖了下去。
钟嬷嬷在后院受刑,不时传来可怕的惨叫。
吴玉琴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缩了缩肩膀,望向王瑞兰道:“好可怕呀,活活杖毙啊,咦,瞧这惨叫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王瑞兰瞟了她一眼,阴恻恻地道:“所以做人要知进退,懂得谨守本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撇下李姨娘,用丝帕掩着鼻子,走到门口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顺便叮嘱了钱嬷嬷几句便离开了朝晖堂。
李姨娘自然不肯在这里多待,待久了只怕会沾染一身晦气,又没受她多少庇护没必要假装孝顺,多不值得呀。
连看都不曾看何老夫人一眼,拧着腰肢便走了。
大家都走了,唯独云伊伊守在床边。
突然,何老夫人的手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
“洛姐儿……”
云老夫人虚弱地喊了一声,何洛连忙凑过去,轻轻抓住她的手。
“老祖母,您醒了。”
只说得一句话,泪水便从眼角滚落。
钱嬷嬷难过地退到一旁,知道云老夫人牵挂着何洛,这厢怕是回光返照,交待后事了。
“洛姐儿别哭,老祖母好着呢。”
“嗯嗯,我不哭。”
何洛抹了一把眼泪。
云老夫人艰难地道,“洛姐儿啊,老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亲事,老祖母先前考虑了两个人,咳咳。”
话说到一半云老夫人剧烈咳嗽起来,同样的,也是咳血。
咳完之后接着道:“一个,是烨王殿下,生辰宴那天,老祖母也看出来了,烨王若对你有意,你嫁与他不失为一桩良缘。”
“一个,是你的堂兄何强。”
云强?
云伊伊听到这个名字,大为吃惊。
云强可是她堂兄啊,为云老夫人会认为他合适?
老夫人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接着道,“何强是你二婶娘捡回来的,并非你亲堂兄,他为人老实,也肯对你好,若同烨王的婚事不能成,便嫁给他,也定不会亏待你的。”
烨王倒可以考虑,一个傻子倒不能把我怎么样。
脸也能看,凑合着过日子也行得通。
云强就算了,嗤,他老实?笑话,知道他对我使了什么下三滥水段么?老实人做干也这般龌龊的事?
嫁给他不会亏待我?这也是天大的笑话。老祖母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他们不过是为了图谋我丰厚的嫁妆,才会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完美。
真当他们会待我好?老祖母你别开玩笑了。
这些话,云伊伊实在无法说出口,面对一个弥留之际且一心为自己考虑的人,这些话无论如何不能说。
只得顺从地应道:“知道了,老祖母,洛儿会记在心里的。”
“好,那老祖母就放心了,让老祖母休息会儿,你回去吧。”
钱嬷嬷也道:“大小姐放心,老奴会派人日夜守着的,有事老奴会立刻派人去通知你。”
“辛苦钱嬷嬷了。”
云伊伊退了出去,带着素心回了月明楼。
※※※
太师府北边的天牢,阴冷潮湿,地上铺着薄薄一层稻草,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墙上插着的一支火把,发出幽暗的冷光。
雷姨娘披头散发地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勾着脑袋。
牢中除她之外,再无其它犯人。
突然听到咣当开门的声音,雷姨娘连忙抬起头。
便看到王瑞兰带着白嬷嬷,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王瑞兰用丝帕掩着嘴,走到牢房门口。
“把门打开。”
随着哗啦一起,狱卒打开了门。
王瑞兰撩起裙摆走了进去。
雷姨娘狠狠盯着王瑞兰,眼底里是说不出来的暴怒。
不用问,如此污秽之地她既然屈尊降贵前来,必定是来泄愤的。
王瑞兰走到雷姨娘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阴狠的眸光里带着瘆人的笑意。
“怎么样?这里可还舒服?”
雷姨娘挣扎着想要挣脱她,却被她用手死死嵌制住。
“瞧这张脸多妖媚?多勾引人呐,可惜啊,马上便要人头落地了。”
雷姨娘充满仇恨地瞪着王瑞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如此恶毒,会不得好死的。”
王瑞兰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吧。”
雷姨娘狠狠瞪着王瑞兰,牙龈几乎咬出血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今日做下的恶,老天爷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还的,你等着吧。”
雷姨娘话未说完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干脆利落地打在她的脸上。
雷姨娘连忙捂住脸颊,鼻血喷涌而出。
“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骂完周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雷姨娘被打得昏头转向,晃了两晃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