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践踏。
抵挡在黑甲凉州骑兵面前的羽林军卫士们,被战马冲撞得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落地,又被奔驰而至的战马马蹄践踏,成为尸体。
等到后面的骑兵再跟进的时候,原来还看得出来模样的羽林军卫士,已经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即使身上的甲胄还护住了几个重要的部位,却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马蹄践踏之下粉碎,被镶嵌入血肉当中去。
各种声音交织着,痛叫,怒吼,兵器的碰撞声,最后又都成为马蹄声的轰鸣声。
一排排的羽林军卫士被突破,就此死去。
他们身后的羽林军袍泽补上空缺,将长枪狠狠地刺出,枪尖刺入凉州骑兵战马的身体当中。
还没有等到长枪拔出来,这些羽林军卫士有的身体里面已经多出了不属于其中一部分的枪尖,又或者躲闪不及,被倒下的战马身躯压住身体,整个人再也爬不起来。
羽林军卫士一戳戳的倒下,用他们的身体阻碍了凉州骑兵的前进,给身后的羽林军袍泽换来机会。
凉州骑兵的冲锋势头不可避免的一滞,在刚刚接触到羽林军的时候,一番接触下各有死伤。但总得来说,还是羽林军的死伤更多,凉州骑兵更多的是死在同伴的马蹄之下。
疾驰的骑兵永不停留,不管面前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袍泽,他们从来不会让战马停下脚步。
只会前进!
于是有凉州骑兵的身影淹没在浪涛之中,与那些羽林军卫士们一样,尸体与鲜血混杂在一起。
在他们死之前都还是相互厮杀的敌人,可在这时候却成为了一模一样的,被战马践踏的尸体,并亲密不可分。
凉州骑兵的冲锋势头变得流畅起来,迅速的接近皇宫正门,即使现在在他们头上有纷飞的箭雨。
终究这些停留在皇宫宫前广场上的羽林军数量还是太少,虽然造成了阻碍,可这阻碍微不足道的一点。
如浪涛中的一小块石头,仅仅一瞬间之后,便被彻底的淹没。
带队的羽林军郎将早已经死去,站在第一排,最快迎接凉州骑兵的他并没有那么幸运。
在战场上没有幸运这一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军官,是出身豪门还是出身平民,在这里都要为生死而挣扎。
生与死面前,谁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平等。
幸运未曾降临在这与凉州骑兵最先接触的一排羽林军卫士的身上。
他们早已经死去多时,所承受的是凉州骑兵没有半分衰减的冲击力。即使手中拿着的是长枪,远远的枪尖刺进冲来战马的身体中,可由于惯性,以及受伤的刺激,战马依旧朝他们冲来,并把他们往后撞飞出去。
撞飞出去的一瞬间,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死去。
广场上头,鲜血的染红了地板,并顺着缝隙渗入底下的大地之中。
那红,如同代表汉室的火德一样,与火焰一样炙热。
宫门处,吕布与并州骑兵牢牢占据着宫门,不离左右。
放弃了战马,步行作战,只为了守住宫门,不让羽林军将宫门重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