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宫门关闭,外面的凉州骑兵进不来,里面的他们也出不去,到时就是关门打狗,对于如今的并州骑兵来并不友好。
吕布的铠甲上已经染满鲜血,方天画戟上挂着来自于羽林军卫士的血肉,重重的挥舞,一名冲来的的羽林军卫士被他枭首。
那具喷溅出血柱的身体往前走了几步才倒下,脑袋着顺着地面滚动,脸上那狰狞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过,充斥着的是对于吕布的杀意。
他终究是死了。
有更多的羽林军卫士朝着吕布杀来,前赴后继,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来决绝。面对着已经杀了数十袍泽的敌人,他们仍旧没有畏惧与迟疑。
吕布身上已经受了伤,这是在与羽林军战斗时留下的,不可避免。
有些羽林军卫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即使是死了也得给进攻的袍泽制造机会,吕布受的伤就是由此而来。
没有办法,不怕死的人最可怕,这些羽林军卫士就是如此。
当人无惧生死之后,成为的将是野兽,野兽是至死都要从猎物身上撕咬下一口的。
吕布听得身后的马蹄声越近,匆忙间往后面看了一眼,接近城门的凉州骑兵落进他的眼睛里面。
“让一条道路出来!”他怒吼一声,方天画戟格挡开身前刺来的长枪,没有犹豫的拖着方天画戟往旁边一让。
冲锋着的骑兵不会在乎友军的,只有在乎自己能不能去击溃敌人。
吕布不傻,因为他也是一名骑兵,不会待在凉州骑兵的冲锋路径之上等死。
否则到时候即使是他也逃离不了在骑兵冲击下零落成泥的命运。
并州骑兵们及时的反应了过来,纷纷朝着旁边一退。有的人退得慢了,还在与身边的羽林军纠缠,等到马蹄声更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的潮水从宫门的位置涌进,浪潮拍打,将所有的障碍物摧毁殆尽。
不管是谁,只要阻挡在他们的前面,此刻已经成为了地上那些看不清形状的尸体。而后面,还有更多的骑兵跟上,战马的马蹄一次又一次的在尸体上践踏,尸体的骨骼碎裂,包括血肉都混杂在一起,成为了红色的肉泥。
血腥气浓烈。
等到骑兵过去,在这宫门下方的宫门道上,只剩下一地往前蔓延的血色。
凉州骑兵并不停留,他们只需要向前,长驱直入,将皇宫中的一切抵抗力量摧毁殆尽。
“奉先,我们跟上去?”张辽牵着自己的战马来到吕布的身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开口问道。
“不。”吕布缓缓摇头,目光中若有所思,“我们原地休整,这一路过来很不容易,现在马与士兵都很疲惫了,剩下的战斗就让他们去吧。”
吕布很清楚,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不需要那么拼命。何况如果马惫人疲,到时候董卓起了歹意要吞并他们怎么办?
总要多留一个心眼。
张辽点了点头,明显明白吕布的顾虑。
他大声下令道:“原地整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