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县衙门口,纪腾蛟着人给衙门里递进消息之后,带着手下四人十马静静等候。
纪腾蛟是滦州府都尉,奉滦州知州曾宏图之命,带着四个手下一人双马,在路上赶了两天多时间,于今天上午抵达了日照县。
他本来可以直接前去安东卫,暗中调查虎山口,但是他也知道虎山口连战连捷军威太盛。如果对方真有犯下谋逆罪行,那么他暗中行事就很有可能被对方同样暗中处理掉。
为了自己一行人的安全,纪腾蛟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先与当地官方接触,把自己亮在明处,让虎山口军队不敢随意动他。除非对方真的铁了心要谋反。
消息刚递进去不久,衙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动静。一群衙役拖着三个血迹斑斑的人犯从衙门里走出,向着牢狱方向走去。
纪腾蛟不知道这三个人与他此行要调查的事件密切相关。他只瞟眼看了一下就不再留意,而是看向随后走出来的身穿县令官袍的张兆文。
“本县张兆文。请问阁下是否就是滦州府派来日照的上差纪腾蛟纪大人?”张兆文看向站在前方颇有官威的纪腾蛟,拱手问道。
“正是本官。张大人,纪某此次奉命前来日照查处一桩谋逆重案,希望得到日照县的协助。这是滦州府公文,请张县尊过目。”纪腾蛟递给张兆文一份公文说道。
“如此,还请上差们进入公署叙话。”张兆文看过公文说道。
两人很快进入衙门会客室。
“什么?虎山口的陈建将军涉嫌谋逆?纪大人,滦州府是不是搞错了?”
张兆文听完纪腾蛟此来日照的目的之后,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嗯?”
张兆文的激烈反应让纪腾蛟为之一愣。
“张县尊何有此问?”常年办案的纪腾蛟当即不动声色地问道。
“纪大人,以下官看来,这世上可能有很多人谋逆,但绝对不应该是陈建将军。陈建将军可谓是遵纪守法之官员楷模。”张兆文连忙说道。
陈建提前缴清几万亩田地税赋和麾下几万人的徭役银子,让张兆文吃得脑满肠肥。张兆文就出自本能地不希望陈建出事。
“愿闻其详。”纪腾蛟还是不动声色。
“但凡意图谋逆之人,绝对不会谨奉法纪,公忠体国。陈建将军不惜散尽家财自筹粮饷组建军队,连连为国立下战功。这点我想纪大人也是知道的。纪大人不知道的是,陈建将军还及时缴清该缴纳的皇粮国税,也没有拖欠他名下数以万计家奴的徭役粮银。下官很难想象,一个意图谋逆之人会是如此高风亮节。”张兆文脸色有点不豫地说道。
“这样啊......”
纪腾蛟认同张兆文的说法,不由得沉吟起来。
“纪大人,下官冒昧发问,滦州府说陈建将军意图谋逆,可是有什么实锤证据?”张兆文接着问道。
“没有。这事是有人告发。”纪腾蛟想了一想,老实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