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年龄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一定要按时吃饱饭才行的。
“行吧,你把你之前没有用完的外伤药给带上,我觉得三娘子给那药还是很好使的,你之前伤的那么重,涂了那么几天就活蹦乱跳了,现在放着也没啥用,把它裂枣她们吧。”
黎青叶点了一下头,代表自己领命,然后就去寻找自己没有用完的伤药去了。
其实三娘子给的药固然好,更重要的是因为黎青叶天生的体质比较好,内外伤恢复得比较快。
但是少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乖乖的把药找出来,交给了黎水玉。
黎水玉带上了药还有黎青叶,朝着她许久没有踏足的泥水巷子走了过去。
泥水巷子一如既往,只是林叔家里面已经不复曾经的干净整洁了。
家里面乱七八糟的,土陶的碎片撒了一地,还有原本就破旧的桌椅板凳,也已经成为了断指残骸躺在了院子中央。
黎水玉走进屋子里面,叫了一声:
“林叔。”
然后她就看见原本的歪瓜裂枣的通铺上面躺了一排的人,外伤比较轻的裂枣正拿着一个装着绿色浆糊的小碗,把绿色的浆糊抹在歪瓜他们的身上。
“你们怎么伤得这么重!”
真的看见,黎水玉还是惊了一下。
没想到她们伤得这么重。
“我这有比较好的伤药,你们涂这个吧。”
说话间,黎水玉把自己带着的伤药拿了出来。
不过伤药就剩半罐子了,歪瓜她们身上的伤处比较多,恐怕是不够的。
裂枣看见黎水玉递过来的伤药,很惊喜的把药接了过去。
她给她们涂的药,只是一些土方子,效果不大,不过对于她们说聊胜于无罢了,但是如果能有好一点的药的话,歪瓜她们就能好的快一点了。
黎水玉仔细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里面没有林家阿爹,他人也没有在屋里面。
“林叔呢?”
“阿爹在之前你住的那个房间里面,那个房间之前就是他的房间,你快去看看他吧。”
裂枣颇为哀伤的说道,言语中似乎还透露着其他不好的讯息。
黎水玉去到那个房间,先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然后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林叔?”
没有人回应她。
黎水玉走到床前,只看见原来那个慈祥的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满是伤疤的脸上,剩下的完好皮肤只剩下一片苍白。
少女的指尖抽动了一下。
她缓慢的走到了床前,抬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最后试了一下男人的鼻息。
片刻后——
在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鼻息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的缓慢,刚刚她以为床上的人没了的时候,都觉的时间是静止的了。
黎青叶站在黎水玉身后望向了床上的林家阿爹。
那个人他之前看见过,那几个躺在床上的女的他也见过,就是在他和少女初来锦城的那一天。
没想到少女居然是被她们给救了的。
少年的心里有点复杂。
黎水玉出门后拉着裂枣质问道:“林叔是怎么了?我刚刚看他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他是怎么了?”
裂枣望着黎水玉,面上是欲言又止。
“有大夫说阿爹是心病难治,他没有活着的希望了,所以一直不想醒。”一道声音传出来。
黎水玉转头一看,是歪瓜。
她走的歪瓜的面前,握住她的肩头。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裂枣不愿意告诉我,歪瓜你说,你们说我才能想办法解决啊,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如果她们不说什么事情,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只有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能有对策完全的解决事情。
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是知道事情和她有关,但是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
“我们知道你之前是和谁做交易借钱的了。”
“歪瓜——!”裂枣忽然大叫一声歪瓜的名字,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歪瓜看了一眼裂枣,然后又看了一眼黎水玉接着说道:“我们知道你和谁做的交易了,阿爹也知道了。”
黎水玉又问道:“然后呢?就算知道,但是你们怎么会被打的这么严重?”
“阿爹他执意要把你带回来,但是我们知道你是因为那十两黄金才进的红袖阁当女伎,阿爹就想要凑够十两黄金把你带回来。
然后那天他遇见一个人,那个人说可以借给他十两,但是她要很高的利息,阿爹的答应了。
他拿着那笔钱想要去红袖阁把你赎出来,但是拿钱被人半路抢走了。
阿爹找不到钱,没有办法带你回来,还欠了钱,很快就积郁成疾病倒了。
没过多久借钱给他的人找了上来,开口就要一百两黄金,我们没钱还她,她们就又打又砸,我们阻止她们就连着我们一起揍。”
歪瓜说完之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裂枣也是满脸的痛苦保持沉默。
黎水玉沉思起来。
她之前就觉得有人针对林叔一家,现在这件事,恐怕也是有人给她下的套。
谁会突然把十两黄金借给住在泥水巷一穷二白的人家。
而且林叔恰巧在路上被抢了,当时又有谁知道他身上有黄金,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分明就是有人设计好了圈套,等着他钻。
更可恶的是,这中间利用的还是她。
不过她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找那些人麻烦,而是先把林叔的命救回来。
“你们别担心,我亲人最近过来接我了,我一定会帮你们教训那一帮恶霸的,林叔我也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
黎水玉轻声说道,希望自己的话可以让歪瓜她们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