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墨绿色衣裙的德妃看起来像浓密雨林里那些明明凶悍无比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藤蔓枝干一样,笑得温柔又可亲。
秦瑶道“雨下得这样大,德妃怎么不在殿里避雨,却在这里吹风?”
德妃道“有一句诗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过,留得残荷听雨声。我觉得这景致,这时节,在这里听雨再合适不过。”
池塘里的残荷确实不少,此情此景确实也算得上应情应景。秦瑶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倒是孤扰了德妃的雅兴,你接着听雨吧。”
德妃来不及开口挽留人已经离去,懊丧地坐了回去不一会儿道“回去吧,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冷!”
近墨憋不住笑了“主子就算要附庸风雅也得先弄清楚是不是合适啊!”
寒德妃皱眉“她们这里的人不是最喜欢这种酸腐的调调吗?”
近墨道“酸腐不假,不过您选诗的时候好歹也看看合不合适啊,“留得残荷听雨声”说的是秋天的时候衰败的样子,现在可不是秋天。”
寒德妃道“那又怎么样,看起来不是差不多嘛!”
近墨叹了口气道“您是没看出来刚才王后都愣住了吗?人家是不想让您下不了台才赶紧离开的!”
寒德妃一脸挫败地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近墨微笑“不是越难的东西才越有意思吗?”
寒德妃想了想爬起来道“你说我那个侄女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我就威胁不到她了?她也太天真了吧!”
近墨微笑道“国主毕竟年纪小,这样想也不奇怪。”
寒德妃盯着眼前萧索的池塘看了又看道“你说国师真的死了吗?”
近墨道“国师一向谨慎,谁又敢断定呢?”
“那圣女也和国师在一起吗?”寒德妃对于圣女的兴趣可比国师大的多“得圣女者得天下,国师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江山不坐,甘愿赴死呢?”
近墨道“国师不肯又怎么样?江山又不握在他手里。”
寒德妃想了想道“国主肯定在找圣女,要是我们先找到……”
近墨笑了笑毫不留情戳破她的幻想“圣女聪慧机敏,您如今又困在深宫,怎么找?”
寒德妃无力道“让那么一个娃娃当国主我可真是不情愿啊!”
近墨嘲讽道“早让您争帝位不去,现在被流放了才说这种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寒德妃拍着桌子说“你胆子大了啊!”
近墨瞥一眼她道“我胆子一向都这么大,您忘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要什么没什么,还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我能怎么能办?”寒德妃怒道。
近墨冷眼看她,不发一眼。寒德妃慢慢地怂了“你跟了我是不是很后悔啊?”
近墨冷笑道“我在你身上押宝,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这么多年只混了个不上不下,连带着我也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