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才人一事在独孤晟的示意下被暂且按下,秦瑶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顺着他去,只说了一句“不论如何也要给董才人一个交代,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不止是董才人,其他人的心也会凉的。”
对此独孤晟只说了一句“她们的心凉不凉与我何干?”
当晚独孤晟就歇在了萧襄贵妃处,之后的几日都是这样。巧娘将彤史翻给秦瑶看。“这个月还未过半,国君就有五日歇在襄贵妃那里,长此以往可怎么好?”
秦瑶不以为意地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摞中秋节礼单,头也不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不是还有几日没在那边吗?”
巧娘看着她这个样子就觉得泄气,虽然说王后不必和妃子们争侍寝,可这一个贵妃侍寝的次数远远地超过王后也不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情吧?偏偏这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阵子上心,一阵子又不上心,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几日里有两日在景嫔那里,德妃也得了一日,再有就是姜才人也分得一日,余下的就都在福宁殿了。”
本想让她有点危机感,可没想到人家点点头居然说“这不是很好吗,纵有所爱亦雨露均沾,这才是一个好国君应该做的呀!”
秦瑶不是不明白她们是在为她着想,可她有自己的打算,暂时还只能是自己的秘密,所以只是笑笑说“你的意思孤明白,可是你总不能指望一个还有身孕的嗯还去服侍国君吧?”
巧娘却道“先前国君也是来的。”
之前怀太子的时候,即使不能侍奉,国君也还是会来陪陛下用膳,同榻而卧,可如今却鲜少踏足坤宁殿,令人不能不多想。
巧娘虽然私底下总是让宫人们安心当差,可自己心里也有些不。
这话也对,虽然有所差别很正常,不过差得太多总归也不太好。于是秦瑶收拾了一下,带上小厨房刚刚做好的荷花酥去了福宁殿。
谁知在门口就被拦住了,说月昭仪带了二殿下在里面。里头偶尔传出的笑声平白地让秦瑶心跳漏了半拍,无意为难宫人,秦瑶将点心交给宫人道“既如此孤就不进去了,晚些国君批奏章的时候你们热一热点心再送进去吧。”
坐在御苑中秦瑶突然被席卷而来的孤独包裹得几乎不能呼吸,满腔心事不知该说与何人知。
秦国早就已经是回不去的故土,而郑国又毫无立足之地,普天之下,竟全无她立足之地。
正自怨自艾时肩上忽然一重,身后德妃一身劲装,箭袖官靴颈边微汗,一看就是才从校场回来。“你去找我了?”
带着淡淡香味的手帕贴上她的脖子,眼前的人只到自己的下巴,仰着头伸着手替自己擦汗,袖子落下来露出一小截手腕,白得发光。
“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跑这么急做什么?”秦瑶柔声道。
寒德妃一动不动地让她自己擦汗,嘴里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这不是怕美人久等,所以才赶紧回来嘛!”
秦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计较,看着她腰带有些松动就知道她又去骑马了。“说了多少次在宫里不要骑马,你怎么就是不听?”
寒德妃红着脸挠了挠头说“太长时间不骑马我就浑身难受!”
两人相携回了坤宁殿,难得秦瑶肯亲自为寒德妃梳头,还为她重新挑了衣服,把寒德妃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