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晟神色一顿，不太赞同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把这件事捅到太后面前，万一她老人家再有个好歹谁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

“假若太后不是一心想要拿我的把柄，，自然不会非要当众提人来问，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何况……”说到这里秦瑶直直地看着独孤晟说“当日证据确凿你是如何处置的？我无意针对她，只是不愿意宫里再有第二个昭妃！”

昭妃之死实在是秦瑶心里的一根刺，她还那么年轻，一心向往着大好河山，她几乎不参与到宫斗之中，只因为偶然撞破了别人的奸情就只能得这样一个凄凉的下场，着实让人喟叹天地不公！

独孤晟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昭妃之死，细想想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昭妃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仿佛很单纯的样子。“昭妃固然死得突然，可不是已经追封了昭妃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替她不平的？她家里人也不曾说过什么。”你又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

手里的茶水没有喝尽，早就已经凉透，握在手里的杯子也变得冰寒，只是用指尖去轻轻触碰都让人不适，原来人走茶凉是这个滋味。“人都死了，这些死后殊荣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有什么意思？就是她自己恐怕也不愿意用一条性命去换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妃位吧？”

“你和昭妃有这么深的交情吗？不惜费心费力也要为她报仇？”

这世上有一种人，即便筋疲力尽也要追寻真相，为死者平反。也许秦瑶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她更在乎身边人的生死，不愿她们像花朵一样，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够任由人们采撷。

“我只是不愿意这座后宫死气沉沉，变成一座只会吃人的城。”秦瑶轻声道，其中多少落寞，不甘，只是不知这份悲凉从何而来。

独孤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了的感觉是什么，像是那年兜头浇下的大雨，所有的水弥漫在脸前，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明明是那么温柔的水，可落在身上却很疼。“我觉得我几乎快要不认识你了。”

“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秦瑶剪亮蜡烛，将凉茶倾倒后重新灌满热茶，却不喝，只握在手里看杯中升起的热气。“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因为彼此心悦才在一起的，我们是为了两国交好而结合的，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向你要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从今往后我们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好吗？”

相敬如宾？独孤晟看着热气背后的秦瑶，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再说那些想要一心一意的话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可为什么现在他的心里却有些堵？

夜色深沉，远远地传来三声更响，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样也好。”相敬如宾或许几句能够举案齐眉，永不分离？如果能这样，那也很好，即使身边的人再多，可百年之后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合于一坟，死后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