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住秦瑶的双肩，独孤晟逼问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让秦瑶皱起眉毛，可落在独孤晟眼里，却只加重了他的不满。“你和寒泽生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勉强忽略身体上的痛感，秦瑶回望渐渐不再理智的独孤晟反问“这话该我问你，你和她达成了什么交易？”

在独孤晟掐住秦瑶脖子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东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有这么一天。

独孤晟看着紧紧握住簪头的秦瑶，发现她眼中清澈而决绝，终于明白她眼中深情的背后，原来一直都潜藏着探究和不信任。

“王后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了吧？”独孤晟感受着脖子上冰凉道。

到了这个时候秦瑶也不愿意再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索性撕破了脸皮。“你一次次拿我做诱饵，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想起过去种种，独孤晟失声笑道“你果真是个聪明人，懂得隐而不发徐徐图之，不愧是隐玉特地调教出来的人。”可紧接着他说“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如果你真的这样得隐玉器重，她把你送来一定有别的打算，不可能只是为了区区和亲而已。不然岂不是大材小用？”

随着独孤晟手上用力，秦瑶将手中的簪子往独孤晟的脖子轻轻一滑，独孤晟立马就感受到什么东西缓缓向外流动。独孤晟挑了挑眉毛，先一步松开了秦瑶的脖子，示意自己会和她保持距离。秦瑶这才收回簪子，插入发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瑶问。

独孤晟随手抹了抹脖子上渗出的血珠道“你已经是一枚弃子，与其跟她们合作，不如和我联手，至少我能保你平安。”

“你觉得我会信一个三番四次置我于险境的人说的话吗？”秦瑶反问。

原地度了两步的独孤晟选择倚靠在桌子边缘，两只手撑在上面问“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说完扔了一封奏章给秦瑶。

暗紫色的封面，这是国书才有的式样。想必是与秦国的通信。

里头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独孤晟想要秦国帮忙出些钱粮帮忙赈灾，还提及两国是姻亲，应当互帮互助。可秦国不愿意，并且说明秦瑶并非王室血脉，当日成婚就已经陪嫁了很多，不应该，也不愿意再多出一分钱。

确认秦瑶看完后，独孤晟缓缓开口“她们弃你如敝履，你又何必再为他人作嫁衣裳？与我联手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秦瑶冷笑着走远，将奏章投入火中，将独孤晟的惊讶尽收眼底。“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这么虚伪？”

独孤晟抢救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奏章被火焰舔舐着燃烧殆尽。“你！”

秦瑶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郑国的王后，不论是你还是秦国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瑞脑香已经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内殿中，秦瑶与独孤晟遥遥相对而站，她双眼直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直了身子的独孤晟，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们想要换一个更听话的王后，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我！就像你之前做的一样！”

掷地有声的话语久久地回荡在独孤晟的耳朵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