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复想了想说“柯爷的安排。你就别管了。”说着掏出字据。
轻轻仔细看了一遍取了袖中印鉴呵了口气按了上去。
徐复收了字据冲男孩道“下车跟她走。”
男孩一双大眼眨了眨咬着嘴唇下了车。一身浅青色的衣裳显得人十分清瘦。比轻轻还要高半个头。
轻轻将披风递过去说“穿上跟我走。”
门扉轻阖,马车辘辘远去,从此过往皆作云烟。
男孩跟着轻轻穿行于花木楼阁之间,耳边有远处丝竹身侧银铃脚下足音,声声入耳。
小楼拔地起。
疏影横斜水清浅,鱼跃之声依稀可闻。
登楼而上夜凉风大,男孩紧了紧身上,站在门前忽然有些紧张,这扇门推开以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吧?
轻轻扣门道“楼主,人来了。”
门从内侧打开,露出个眉眼温柔可亲的笑模样道“夜里风大,赶紧进来吧。”
待进了屋那女子便用眼神示意男孩将披风解下,自己上手摸了一圈才接过披风放到边上。
自己转身去了内室,不一会儿珠玉碰撞声再次响起,当先出来个面容俊美的青年人,沉着脸根本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是最寻常的长衫,男女一样穿着。
轻轻礼道“刚来的新人。十五岁,东女人,处子。”
“颜若。菩提雪。”声线清冷雌雄莫辨。
轻轻垂着头等着下一步指示,过了一会儿才又听到那个声音说“笙歌。一模一样”
这一回不止轻轻,就连飞扬也十分意外,忍不住道“楼主,笙歌他?”
楼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说“由不得他。”
掩门退出的轻轻暗暗松了口气,看楼主的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这回事,这样想着忽然有些怜惜起对面的人来。
笙歌心悦楼主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近楼主的身,甚至有过自荐枕席却被扔出来的事。可即便这样笙歌也还是念着楼主。
风中飘来一阵梨花香,轻轻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望过去,对面楼上笙歌倚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边。
轻轻心头一跳匆匆的行了礼,头也不回的跑了。
笙歌回过头冲满脸忧心的娉婷道“又来一个。”
面色阴沉,十分不善。
娉婷关了窗子道“你早知道有这一天的。”
笙歌双手掩了脸低声道“我要再试一次。”
“笙歌”娉婷忍不住出声劝道。
笙歌道“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八了,我没有时间了。”
娉婷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能眼看他垂着头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哭泣。
两刻钟后飞扬亲自领着人过来了,亲自选了服侍的人,一箱箱东西流水一样的搬进来,和那位相差无几。
一番安顿好已经四更。心里琢磨着怎么也得等到五更,不曾想转眼却有人叩响了门。
门外飞扬笑得亲热“我有些私房话想和笙歌说,与个方便?”
娉婷咬咬牙道“笙歌一片真心,请姐姐务必和缓些。”
飞扬笑了,“这叫什么话,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你出去转一圈,一刻钟后再回来。”
笑意和门一起关上,飞扬轻声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你以后好好教,务必要倾囊相授。”
笙歌一脸的无谓显然是没放在心上,飞扬小声提点道“要和你一模一样。但除了授课其他不必要的接触就全都免了。楼主的意思,你明白吗?”
只听到一模一样四个字笙歌瞬间白了脸。徽悦楼的规矩,一来一往,这个人果然是来替他的。
笙歌道“楼主还说了别的吗?”
虽然听出了惶恐可飞扬还是谨记着自己的主子是谁,脸上当即换了笑意道“就这么多。”
徽悦楼盖了七八年比笙歌更能勾人的也不是没有过,那些人不也一样没能留下来吗?如今虽有些特殊,可也不过是有些,大抵不过如此。
笙歌强撑着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说我会好好教的,请楼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