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独孤漠看着不请自来的独孤晏,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将成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连家国都不要了。”独孤晏笑道,说话间眼睛在书房里四处打量,似乎在评判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独孤漠拉开门。“你如果是来打听虚实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独孤晏站在门边,看着修整过眉毛的独孤漠道“能让她在你脸上动刀子,看来你果然是爱惨了她。”话音刚落,就已经被独孤漠擒拿住按在地上,虽然是兄弟,却没给半点情面。
独孤漠语气冰冷“嘴里放干净点!”
即便被人按在地上,可独孤晏却并不生气。“值得吗?”
松开手的独孤漠站得离他远了些,拧着眉毛说“你不也是一样吗?”
“就算太后再喜欢你,可你也未必真的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你忙活这么久,有意思吗?”独孤漠掏出毛巾开始擦跟了多年的刀。
刀锋锐利,寒光毕现。只一眼就知道,和那些挂在厅上装饰的刀剑不一样,这是开了刃,沾过血的凶器。
自顾自地爬起来,抖落一身尘土的独孤晏从怀里掏出一份叠得整齐的书信,道“这是秦国的暗探来的消息。秦国正在整兵。”
好端端的却在整兵,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可这一次是要对谁下手?
独孤晏试图蛊惑独孤漠。“老样子马上就要打仗了,你就不兴奋吗?”
成王独孤漠,平生最爱征战,简单来说,最喜欢战场杀人的快感。征战多年,未尝一败。
可这一次的独孤漠让他失望了。“我已经不是成王了。”
城外小院的闲暇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比杀人更重要,让他不愿也不敢想失去。
独孤晏的失望并没有持续太久,坐在离独孤漠不远的地方说“宫里那个你不管?”
独孤漠看了他一眼,反问“这是你家的事情,你不管?”
说来独孤晟和独孤晏同父同母,说是家事似乎未为不可。独孤晏摸了摸鼻子道“宫里乱糟糟地,我管不了。”
“我知道我坐不上那个位置,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凭什么他什么都有,我却只能做个王爷?”独孤晏道。
独孤漠只说。“你不该说这些。至少不该和我说。”
独孤晏笑道“我知道,可我也不认识比你嘴更严的人了。若不和你说我恐怕要憋死。”门外明月高悬,却照不亮他心里阴暗潮湿的角落。“从小人人都说他比我好,自我记事起他就是太子,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
“劫杀王后,是你不对。”独孤漠擦着刀,面无表情道。“两国交战,死的不止是兵士。”
独孤晏靠着椅背,神态癫狂。“她如果死得早些,就不会有今天的困局了。”
独孤漠没有说话,审视刀上的锋芒,将刀收入刀鞘。“她总会死的,你又何必着急?”
“真等到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死?人生漫漫因果难料啊!”独孤晏看着独孤漠,话里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