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和玉嘉才人置气,秦瑶知道时间不多,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每一天都忙得头疼,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消失得很频繁的手帕让玉娘起了疑心。
大捆大捆的纸开始络绎不绝地搬进坤宁殿的小书房,那张临窗放着的桌子上从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断过墨。
巧娘,玉娘都不被允许进入小书房,满殿里飘满了书墨香,可令人不安的感觉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
即便年幼如独孤宇问察觉了母亲的身体似乎在渐渐衰弱,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抱起自己了,她像是病了。
巧娘担忧地看着镜中毫无血色的人,愁眉不展的样子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忽视。于是秦瑶停下挑首饰的动作,问“你这是怎么了?”
巧娘道“陛下近来清减得很,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请御医来看一看?”
秦瑶这才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苍白些倒也和从前没什么差别。“或许是近来有些忙碌,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巧娘虽然替秦瑶梳着头,心里却打起了鼓。王后的许多衣衫都比至少大了一些,虽然外人看不出来,可作为近身侍奉的人,自然比谁都清楚。
难道说王后这是忧虑得瘦了么?
端着彤馆旨意进来的玉娘脸色难看得像刚刚吃了个苍蝇,巧娘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上头的封皮正是册封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颜色和样式。
草草看过的秦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随手扔在桌上,问“外头来了多少人了?”
玉娘道“只差嘉才人了。”
秦瑶看着镜子里的巧娘道“梳朝凤髻,把那件大红色牡丹纹的裙子拿出来。”
盛装打扮的秦瑶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艳光四射,气势逼人的自己,向玉娘道“让她们都进来。”
正殿里众人各怀心思地看着彼此,知道今天必定有好戏看。
可谁也没料到一向宽以待人的王后今日会做盛装打扮,明摆着要唱对台。
秦瑶只当做看不见下面探究的目光,笑着问“嘉才人来了吗?”
焦良妃回道“方才在外头并未见着,想来是路上耽搁了吧?”
闫修妃亦道“嘉才人越来越目中无人,王后陛下也该管一管了,不然她恐怕就要上天了。”
后头才进宫的人只是听着,不敢说话。
这时候外头宫人来报,嘉才人到。
同样盛装的玉嘉才人昂着脑袋走进来,不想却看见往常都是一身素衣的王后难得地穿了一身艳色,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妾身叩见王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