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非是恰巧路过。
沈风絮命人在老夫人身边提了一句,荷花池边上的菊花开的甚是好看,老夫人素来喜欢菊花,一时兴起,自然就到了荷花池赏花,而荷花池距离大夫人的春芳院不远,老夫人赏花过后,听闻大夫人病了,便顺路过来。
若非如此,沈风絮也会同沈白棠一般,推说身子不适,便不来探望大夫人了。
沈风絮并不承认,沈玉楼便也不再追问了,她只是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六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不要累坏了。”
“那是自然。”沈风絮微微一笑,“大姐也是。”
说罢,便迈步回了归云院去。
一夜无话,悄然而逝。
……
翌日,白鹿书院里。
沈风絮与沈玉嘉一并到了白鹿书院,正要迈步走入新月学堂时,正巧碰上了胡娴之与王婉儿走来。
胡娴之面色一冷,便转身要走开,可沈风絮却开口唤住了她。
“娴之姑娘。”她声音温柔清澈。
胡娴之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沈风絮,不无冷淡地道:“什么事?”
“今日可就是策论考试了。”沈风絮微微一笑,温软地道,“我想,以娴之姑娘的文采,即便不能夺得头名,但也足矣列入三甲,若是有幸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日后怕是都见不到娴之姑娘了,觉得甚是可惜。”
说罢,沈风絮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惋惜。
胡娴之并不喜欢沈风絮,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温柔沉静的沈风絮,胡娴之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只能淡淡地道:“承你吉言了。”
沈风絮忽然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胡娴之眉头一蹙,问道:“你又叹什么气?”
“我倒是也想成为九公主伴读,只可惜这一次不考算学,只写策论,而娴之姑娘的文采过人,我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娴之姑娘的,自然觉得可惜了。”沈风絮说的十分真诚。
胡娴之听了自然很是受用,于是面对沈风絮也稍缓和了一些:“下次总有机会的。”
她们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拌嘴而已,沈风絮有意放低姿态,胡娴之倒也没有那么刻薄了。
“我是真心觉得娴之姑娘所写的策论十分优秀,放眼整个白鹿书院,无人能出娴之姑娘其右。”沈风絮不无钦佩地道,“娴之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以后也想向娴之姑娘讨教一二。”
一向跟在胡娴之身后的王婉儿十分诧异,不知道沈风絮这两日究竟是怎么了。
而胡娴之则轻声道:“等以后吧。”便与王婉儿相携而去。
见胡娴之离去,沈玉嘉也十分不解:“六妹……”
胡娴之的文采的确要优于她的算学水平,但沈风絮这么吹捧,实在是太过不切实际了,且不说别的,单是新月学堂里,顾向宁就不知道要比胡娴之优秀多少,只是顾向宁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胡娴之若与顾向宁相比较,实在是差了一大截。
而除却新月学堂外,白鹿书院还有其余数个学舍学堂,再怎么样恐怕也是轮不到胡娴之的,偏沈风絮这么吹捧了一番,胡娴之自己竟也信了。
沈风絮则微微一笑,不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