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巴长老有什么不得不打理的大事耽搁了。其实,弟子就在宗内转动,有不有人随行都是一样的。”元箫若无其事地说道。
荣达顺哪能看不出来元箫这是在替他挽尊呢,强装镇定的脸不由得火辣辣地疼。
想必元箫现在也看出来了,虽然,这苍炎峰荣达顺是峰主,可是,因为戚无情的后台比这荣达顺还要硬,所以,荣达顺这个峰主其实已经不那么名副其实。
“元箫,你先别急着走。”
如果荣达顺之前只是想找个人保护元箫,那他现在就是跟戚无情较上劲儿了。他就不相信他这个峰主,居然想找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
“我这里还有一位长老,他一定有时间陪你下趟山,你且再等我一下。”
荣达顺都这么说了,元箫只好应声。
反正尴尬的不是我,是他。
荣达顺这次选择的长老姓湛名易光,来得特别快。长得像是一只老山羊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脸,小小的眼睛,长长的下巴,特别是下巴上那几根稀稀疏疏的山羊胡,让元箫一度以为他就是只山羊精变的。
而且,这只山羊精还做了个发型。弄了个打薄了的齐刘海把额头乃至眼睛都给挡住了,头顶上药渣混着灵液糊成的饼状,粘粘的湿了一大片。
“峰主,你找我。”
山羊精,不,湛易光很有礼节地开口了。然而,这家伙行礼的方向错了,元箫连忙跳开。他可是来抱荣达顺大腿的,可不是来让对方觉得他有窜位之嫌。
“峰主。”
湛易光追着跳开的元箫锲而不舍。
元箫无语的直接上手把湛易光的身子一转,荣达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湛易光掀开挡住自己眼睛的湿刘海,这才明白自己拜错了人。
“峰主息怒,峰主息怒。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湛易光还没解释完,荣达顺就宽慰道:
“不打紧,偶尔认错人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们峰新进的真传元箫小兄弟,他要下山你去随他走一趟。一来带他熟悉熟悉内门的环境;二来护他周全。”
荣达顺当然不会怪罪湛易光。别说他喊了这么久只来了这么一个,就是看在湛易光那满头因为炼丹炸炉留下的印记依然急匆匆赶来的份儿,他那小心窝里,就暖洋洋的一片。
别的峰主遇到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但发生在苍炎峰,荣达顺这个“伪峰主”上,荣达顺已经很感激了。
元箫二人离开后,弓金燕急匆匆地来到了峰主殿。
“峰主,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滚。”
荣达顺只喝了一个字,表达了他的愤怒。
“峰主,你这是吃了炮仗了?”
弓金燕用手指绕着自己那刚刚用元力风干的满头青丝问道。
“刚刚给你传讯,为什么没有接。”
荣达顺闭上眼,不去看弓金燕那女匪头故作小女人的模样,但还是问了一句。
“我在洗澡啊。就算你是峰主,人有三急,洗澡、上茅厕、梳妆打扮,谁催都不行啊。”
谁催都不行?有胆子你让宗主等你一下试试?还好,什么时候洗澡和梳妆打扮也列为人类的三急了。
“我不想看见你,这会儿也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荣达顺再次闭上疲惫的双眼,下了逐客令。
弓金燕心里恍然大悟。从她在洗澡的时候接到荣达顺的传令她就怀疑过,现在发现荣达顺没有窥到她洗澡,不是,没有窥到她的出浴图,这老小子果然就冒火了。
“峰主,你要实在是想,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过,你这一步跨得太快了,我有些接受不了,得慢慢来。”
弓金燕羞涩的模样落在荣达顺眼里莫名其妙。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事,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再不走,我就要关上殿门了。”
还要关上殿门,这老小子果然!
弓金燕欲言又止,见荣达顺没有再表达些什么的意思,跺了跺脚,只好转身离开了。
苍炎峰。元箫在跟着湛易光走了数条绕路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接令匆匆的湛易光会被荣达顺安排到最后一个,因为这家伙实在是个马大哈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糊涂虫。
下山就那么几条路,在苍炎峰生活了上百年的湛易光居然找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
元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