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拔枪,怒目而视。
杨天礼吊儿郎当,身子却泛起一阵微弱的金光。
霍天行手中把玩着两条小蛇,吓得陈大科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场面很尴尬。
萧默自个儿把自个儿给说毛了,把人家好好的端砚给砸了。
陈大科心疼的看着端砚,再看看二虎黑洞洞的枪口,瑟瑟发抖。
胆子大和害怕有时候真的是两回事儿。
此刻的陈大科就害怕极了。
“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家老爷可是陛下钦点的两广总督,代天巡视,伤了我家老爷,形同造反!”
“来人啊,要杀人啦!人屠萧默光天化日之下冲进两广总督府行凶啦!”
……
外面乱作一团,叫什么的都有。
里边萧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冲杨天礼三人摆摆手说:“没事儿,刚才手脱了,回头给陈大人再买一个上好的端砚啊!”
三人出去,院子里边也很快消停了下来。刚才喊的最凶的那位也不知道被谁给拎住了,只能听见低声呵斥,具体内容就听不清了。
不过后来“砰砰砰”几声踢屁股的声音倒是差点儿把萧默给逗乐。
陈大科说:“管理不严,让你见笑了。”
萧默说:“没事儿,这样才更像是一个家。”
陈大科一愣,没有在这件事儿上继续纠缠,转而说:“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一句忠告,不要给我机会,一旦我有机会,必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萧默起身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说:“总督大人呐!你以为当初张居正变革的时候不知道他死后会倒霉吗?这么晚来,打扰了,走了!”
说完,拉开房门,带着三人扬长而去。
陈大科皱着眉头看着萧默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萧默给萧舒盛留下了一些火器,再次登上船,继续北上。
离开之前,他去看了看被做成石膏像的孟东家。
活着的时候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是一看到那死的时候凄惨的模样,一切仇恨好似都烟消云散了。
“谁的主意?”
萧默手底下几个人都知道这位的脾性,这么一说话,肯定没好事儿。
见没人承认,萧默开口道:“罚半年银钱,把人从石膏里边弄出来,埋了吧。家里边的女眷老幼尽快打发他们去发配地。铁雕像也把模样弄的模糊一些吧,不要留姓名。”
在这一刻,萧默仿似有一些明悟。
或许这就叫人死仇消吧。
“哥,你看,那是谁!”
孙蒹葭将望远镜递给萧默,萧默随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身儒杉的陈大科站在远离人群的高坡山上,向着这边望过来。
孙蒹葭说:“哥,你说陈大科是不是来送你的?”
萧默说:“人家是来看涨潮的。二虎,死哪儿去了,赶紧的,起锚,走了!”
萧默吩咐了一声,又躺在了他那专用躺椅上,今天的天很蓝,海水很清澈,海鸥叫的很好听,就连水里摇曳的鱼儿也显得欢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