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玟再也忍耐不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你去哪里？！”

张一玟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十分突兀，仿佛是一把割裂静谧幕布的利刃，让原本已经伸手触碰到门把手上的程颐猛地停住了动作。

他迟疑了片刻，终是僵直着身子慢慢转过去。

他看着不远处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张一玟，面色微怔，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踌躇着开口：

“你...醒了？”

他的眼光有些闪躲，全然没有了方才面对‘睡着’的张一玟时候的笃定。

他面对张一玟瞪大的双目，一时间竟然有些胆怯。

谁能出猜到，一个偌大酒吧的老板，纵横黑白两道的家伙，竟然在面对一个瘦弱女人的时候，竟然会胆怯。

张一玟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双目还有些微微发红。

程颐点了点头：

“好的，那...那头...还疼吗？”他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张一玟摇了摇头：

“不疼了。”

程颐又是点了点头，他双眉紧蹙着，仿佛在努力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

张一玟从未见过他这幅踌躇不决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发笑：

“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恩？”程颐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不远处的张一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