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这话说的忒不像样了！”陈闲装作生气要打她的样子，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眸子，又悻悻收了手，“本殿下这天人之姿，想要找心动的感觉，每日照照镜子便可。”

“差不多得了。”谢窕真是服了面前这个人了，说话做事时时不忘夸一夸自己，“你去帮我把那本书拿过来。”

“哪本？”

“就是压在柜子底下的那一本。”

陈闲依言而行，从柜子底下抽出谢窕说的那本书，掸了掸灰尘便自然而然地看向封面。这一看，他便不淡定了，眼神怪异地看向谢窕。

“你看这种书干嘛？”

“学艺。”谢窕朝着陈闲伸出了手，“快给我吧。”

“咳咳，这不太好吧。”陈闲讪笑着，双手捏着书就背到了身后，很是为难。那书封，连他自己看着都脸红心跳。

谢窕身体其实基本好得差不多了，见陈闲这个样子，直接掀开被子就下榻夺书。她不由分说地拿过书，撇撇嘴，“有什么不好的？”

书封上，是一对几乎赤身裸体相拥而眠的男女，最侧边还竖着标有四个缠绵变形的黑字——《春宫演义》。陈闲光用脚指头想，就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

“你要在这本书里面学艺？”陈闲撑着半个脑袋看向她，极力忍着才没有伸手过去抢书。在他眼里，谢窕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咳咳，看这种书还是早了些吧。

“总归得学点什么。”谢窕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有成熟女人的魅力。这书，是负责教养她的女宫人塞过来的，让她定要好好学习床底之术，以此来拴住陈国九殿下的心。谢窕本就没有想要取悦陈闲的想法，因此一住进绮珠殿，就把这本书塞到柜子底里面不予理睬。如今，她在陈陌玉面前晃了一圈，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木头一样，真的是不能忍。“我就不信我拿不下陈陌玉！”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谢窕当时虽然是极度想逃离陈陌玉身边，但事后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了。至少现在，他认识了自己，他们的人生轨迹不再是分岔路口，而是有了交集。

“那，你加油。”陈闲想了半天，只能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想了想，他又开口说道，“明天，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谢窕并没有注意到陈闲有些飘忽的眼神，捧着书回了句“行”。自己这一个月来闷在寝殿，确实都快发霉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

入夜，陈闲照例啃着《灵力筑基册》。这书，真的是越到后面越难懂。好在自己聪明，将上面生涩不懂的字抄下来，拆分开来向大儒讨教。看着看着，那烛光飘忽跳跃，陈闲不由得有些困倦了，竟不知不觉趴到桌上睡了起来。

暗夜中，陈闲缓慢地穿行着，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