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棺椁，只有齐云端的灵魂之力才能打开。”齐流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进而眼神狠厉，大掌狠狠地拍了棺盖一下，那棺身顿时发出“嗡嗡”的空鸣声，惹得小狐狸霎时一惊。

“你......”

“歇息好了没？”齐流不顾小狐狸诧异的目光，邪邪睥了他一眼，“最好快些把这棺盖给我掀开。”

小狐狸轻轻喘了口气，便又开始微微地释放着灵魂之力。齐流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忽而很想将齐云端给放出来。这么想了想，他也是如此做了。袖子挥了挥，国师大人便跌落出来，就算有些狼狈，也难掩他身上出尘的气质。国师大人胸膛上的那个大洞已经小了许多，但魂魄看上去依旧虚弱，再加上锁魂圈一直牢牢地套在他身上消耗灵力，因此齐流并不担心齐云端被放出来会搞什么幺蛾子。

“你来不夜台做什么？”国师大人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尤其是在看见小狐狸正释放着灵魂之力似乎要将棺盖打开时，语气染上了一丝怒意，“齐宫瑾，不要因着我们之间的仇怨而来这里打扰师父的清静。”

“我并没有打扰他老人家。”齐流像个翩翩君子，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流恣意，“啧啧啧，云端你居然也会发怒？真是少见了。”

“别让我瞧不起你。”国师大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我说了，我并没有打扰他老人家。”齐流手指堪堪点了点小狐狸的肩膀，讥讽出声，“师父的棺椁，只有你才能打开。所以你看看，现在究竟是谁在打扰师父的清静？”

国师大人沉沉地瞥了一眼小狐狸，没有作声。

“就算这个小东西只是你的人魂，那也是你齐云端的一部分。”齐流一针见血地点出事实，“我就是要看看，师父的棺椁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当年他说我没有资格做这大陆尊主，连身死后的棺椁都只有你才有资格开启。我就是想问他一句，凭什么！”

国师大人见着齐流双眸赤红，隐隐有疯魔之兆，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想不到已经两千多年了，这些恩恩怨怨他还是放不下。“凭的就是试炼的时候你输了，如是而已。”

“明明每一次灵力提升的更快的那个，是我；明明术法上更有天赋的那个，是我；明明修炼更加刻苦的那个，也是我。”齐流恨恨地瞪着小狐狸手下的棺椁，觉得当年那种被师父否认的耻辱感又升上了心头。“那个试炼，分明做不得数！”

“凡事不可太过偏执。”国师大人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师兄，你收手吧。”

齐流被国师大人这么猝不及防唤了一声，眸子里闪过挣扎。但见着小狐狸渐渐要把棺椁打开了，嘴角又是一阵冷笑，“收手？为什么要收手？不说两千年前的那些旧事，就单说你五百年前对我的封印之辱，我也是不可能收手的！”

“砰”地一声，那棺盖被完全地掀开了，重重地砸在云上，那云柔软如棉，却承着那棺盖，并没有让它直直坠落下去。

“好了。”小狐狸的身子僵在棺椁前，并没有回头看齐流或是国师大人他们中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