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有事,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事。”冰绡许下这句话,而后眸子看向陈闲,“是你找到了我?”
“呃,算是吧。”陈闲有些尴尬地开口——既然圣女的魂魄一直藏在这节短竹内,自己又凑巧寻到了这短竹,那意思也差不了多少吧。
“多谢。”冰绡真心实意地道谢,而后又主动走到那些长老身边去,与他们低声商谈着什么。
“......”诶,道什么谢啊,要来就来点实际的呗?我可是为了你们冰鱼族的至宝来的。陈闲嘴唇动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句似乎很欠打的话给说出来。
啧啧啧,人家现在族中事务一团糟,自己还是不要去添堵了。
风瞥他一眼,忽而开口,“你放心吧。”
“放什么心?”陈闲扯了扯他的头发,语气有些无奈,“这么大一个种族,性子又是那么高傲,应该不会赖账吧?”他想的是,既然那悬赏榜是假圣女定下的,人家不认账也是情理之中。那自己千里迢迢跑这么一趟,岂不是亏死了?
那边说了好一会儿,陈闲和风就像透明人一样看着这周遭的一切,还是略略感受到了些尴尬。
“二位公子随我来吧。”冰绡似乎已将一切谈妥,然后淡淡转身。她的头顶,还悬着那节翠绿的短竹。她身后的那些冰鱼族长老面色十分不善,就像是谁欠了他们钱似的。
陈闲下意识地看向风,风只是淡淡点头,便一把扛起他随着冰绡一同离开了。
当他们二人随着冰绡一齐出了冰鱼族族地时,陈闲不由得惊叹地说道:“看来书上说的,也不尽然。”
“为何?”现实中的冰绡似乎没有梦中那么生人勿进,有了些幼时的味道。
“古籍有载,冰鱼一族生活在极北之地,且在永冻河百丈之下。但事实上,我们刚才却是从空中的结界里飞了出来。”陈闲被风扛得舒舒服服的,因此嘴巴“叭叭”地动个不停。
“古籍所载无误,至少五百年前,我们一族仍生活在永冻河底。”冰绡落地,看着永冻河畔诡谲怪异的冰棱,眸子里闪过刺痛。
“五百年前?”陈闲觉得这事情应该与梦中那个叫做齐流的银发男子脱不了干系。
“那悬赏榜虽不是我亲自所发,却是以我的名义。”冰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勾起那节短竹放在陈闲掌心,“这圣竹,属于公子你了。”
“这......”陈闲像做梦一样地拿着短竹,微微愣神,“给我了?”
“你经历了这么多危险,总不能让你白白来一趟吧?”冰绡淡淡笑了笑,而后眸子又追忆般地落在永冻河畔,久久地不说话。
陈闲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地方,好像就是曾经长过那两株仙竹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怨念放出来呢?”
“这是我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也是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冰绡望着天际的晨阳,微微勾唇,“我会弥补所有的过错,却仍留有一件憾事。公子,你能帮我吗?”
“呃,你说。”陈闲觉得她这似乎是在交代后事,却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一个外来人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