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彦闻言狞笑一声,绝望的眼神里似乎又燃起了希冀:“配方?你一辈子也别想拿到配方!”
说罢,又要咬舌。
九无妄见状火气更是上涌,他正愁火没处撒呢,便越过拦在身前的应迩又狠狠扣住他下巴:“想死?那也给我把配方吐出来再死!”
应迩心一横,又挣扎着站起身来:“九公子,把他下巴弄脱臼了,免得他寻死自杀,等我一下,我有办法。”
说着,便跌跌撞撞又往伤兵营跑了回去,九无妄眼见着她背影走远,咬了咬牙,烦!他现在就想杀人,怎么弄得这么烦闷!但却还是听话抬手一扯,干脆利落下了他下颚,下巴脱了臼,他自然无法咬舌自尽。
崔阳看着他和扔垃圾似的把那叫卢彦的小子丢在地上,眼神密布杀气,汹涌翻滚的,看的却是远去的背影,不由和身后的几位将领交换了个神色——
今天这九公子,吃了火药不成?
“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卢彦这会死狗似的瘫在地上,下巴脱了臼,口齿有些不清。
应迩一路小跑,膝盖磕伤了,渗出了血,在她竹青色的衣裳下摆映出两朵红梅来,她也顾不上,没一会便拿了个精致的小木匣回来,冷眼一瞥:“不说?那可不一定。”
说罢愤愤伸脚一踹:“把他摁住!”
当下上来两个小士兵,一左一右把他仰面朝天摁在了地上,她打开小木匣,里头的菜叶子上爬着一条白色的小蛆虫,看起来还有些可笑,她用木镊子轻轻夹了出来,向卢彦道:“这是苗疆最毒的蛊虫之一,蝎心蛊,放一条在人身上,只需要一炷香便可要人性命,而会解蛊的人,只有我,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来决定自己的生死,念在你帮我打了这几天的下手的份上,我还可以送你个痛快!”
说罢,将那只小虫子放在了他刚刚被九无妄刺出来的伤口上,那白白胖胖乍一眼看去还有点可爱的小虫子,嗜血而狂,立马顺着血就钻进了他伤口里,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痛呼,两个人也压不住他,只能任由他满地撒泼打滚,痛苦哭喊,那阵阵痛苦的嘶吼怪叫渗进人心脉里,只觉浑身发凉背后恶寒。
围观的将士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林大夫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发起狠来却如此可怕!
应迩却是在一边点了一支香,淡然守着那支香坐下了,似乎丝毫未曾受这怪叫影响,反而是才发觉自己膝盖和额头传来的阵阵刺痛,膝盖上的伤不好处理,又不能当众脱衣,只能从药箱里翻出一面精致的铜镜来,对着镜子给自己的额头上药。
九无妄瞥了一眼便别过了头,这人本来就男生女相白白嫩嫩的,拿起铜镜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对镜梳妆的小娘子。
他转而质问那痛喊得声嘶力竭的卢彦:“快说!配方是什么?”
蝎心蛊入体痛苦难当,卢彦不停在地上翻滚,青筋暴突,皮肤诡异的发黑,还可见皮肤下有快速的虫子在蠕动,恶心至极。
卢彦显然是熬不过去了,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谁派你来的?”
“青月……江寄北……”
“原来是青月国的奸细……江寄北……那个疯子!”九无妄喃喃自语,随即又狠狠踹了他一脚,“那你们现在的打算是什么?快说!”
卢彦抬眸艰难的看了一眼香,眼见着只剩小半柱,快烧到尾了,连忙怪叫起来:“救我……救我!”
“那就快说,你们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下……下毒,在……在膳食里下毒。”
“什么?”应迩吓得腾一下站起了身,手里的铜镜应声落地而碎,再回首看去,不少士兵已经捂着肚子上吐下泻了。
该死的!
中七步杀也是会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