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扁着嘴,不说话,似乎是嫌弃慕敬潇不够宠她,还松了手转过身去,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
慕敬潇无奈一笑,只好凑上前去劝她:“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了你了,告诉父皇,自有父皇替你做主。”
“父皇都不疼宠容儿了!容儿受了伤,父皇都不管,还取笑容儿!”
“受伤了?”慕敬潇一听此言哪里还敢怠慢,连忙伸手一拽前前后后将她看了个仔细,“哪受伤了?快告诉父皇!”
这深宫里,还有谁敢动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儿?
慕想容又吸了吸鼻子,伸出手去,露出手腕上的绷带,一脸委屈:“父皇你变了!你都不去看母妃,只有容儿一个人去照顾母妃,母妃一个人在殿里,越来越不好了,今日,连容儿都认不出来,还咬容儿……”
他闻言顿时心疼不已,拉过她的手来:“你母妃咬的?孤不是派了太医去看了吗?”这前脚林安还信誓旦旦地和他说柔贵妃的病情几日之内必有好转呢,这怎么还胡乱攻击人?
结果慕想容听罢却是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又转过身去:“父皇还说呢!那个林安,恃才而骄,欺辱容儿,竟逼着容儿给那个十无尘一个已死之人道歉,否则死也不愿救母妃!”
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直钻进慕敬潇怀里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嚷着:“父皇你要给容儿做主啊!容儿还没有这般遭人羞辱过……”
“什么,那林安竟如此放肆?”在自己面前还乖乖巧巧胆小如鼠的,扭个头在他女儿面前倒是硬了翅膀,还敢逼着她给十无尘那小子道歉?呵,能耐啊他!
这个公子府,不过是狗舍圈养了十条恶犬,当人当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樽玉贵之身了吗!
这便用力一拍桌子,怒得眼角上挑,深陷的眼眶更凸显出三分杀意来:“孤这便赐死了他也就是了!孤的容儿,几时容他人这般欺凌?还给十无尘道歉,十无尘不过恶犬一条,自己找死,怨得了谁?要容儿道歉?他也配?”
不如说,十无尘算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么担得起容儿的一句道歉?
天子眼中,所谓百姓黎民,皆不过蝼蚁而已。
他林安,不是公子府三无相那残废的大夫么,呵,他便先拿林安开开刀!
可在慕想容眼中,林安的这条性命,却不是蝼蚁,在听到她的父皇要处死那个冷漠而拒她于千里之外的俊美少年时,她竟下意识地感到了抗拒,他死了,母妃的病怎么办呀?
对了,是因为母妃,因为母妃,他才不能死。
因此忙一抹根本没掉下来的眼泪,抱住慕敬潇的手臂又撒起了娇来:“父皇,容儿又没说要处死那林安,你把他杀了,谁来照顾母妃,给母妃治病啊?”
慕敬潇又冷哼一声,长眉微挑:“孤还不信这么大一个太医院,没人能治得好你母妃,谁敢欺负孤的容儿,孤便杀了谁!”
当他不知道呢?柔贵妃此次突然疯魔,定然与他的皇后脱不了关系,她既然要暗害柔贵妃,他便非要派她儿子的人再去救柔贵妃,以此离间他们母子关系,但既然这林安留不得了,那换个人,也一样能治得好柔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