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晚霞落幕,灵芝邀请了唐太傅一同前往醉梦居,醉梦居是整个紫荆朝最豪华最高端的美食楼,里面听小曲的都要排队点,一晚消费上万银子是常有的事情,来吃宴的人山人海,都是一些富商人和官家子弟,最大的特色就是一边赏荷花,一边在船上品尝美食,水里飘着十艘小船烛光通明,要特别预定才可以登上,而灵芝恰好包了一艘船。
早早的就让人备上了美味佳肴,鲍鱼龙翅、白鸡展翅、仙鹤酒重香……光听名字都觉得美味,一连上了十几道菜。就在她精心点着菜单时候,才抬头就撞上一个人,又是小绿。两人先是对视着蒙圈,后面最先开口的小绿,看了看四周,捂住了她的嘴,“你怎么会在这?”
她看着他的手,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却压着她的胸,这个流氓吃豆腐,反手一巴掌扇过去,空气中都听得见响声,脸上的五指印子,吕小绿这才发现失礼连忙道歉,这不是下意识的动作嘛,就没注意那么多系列,手也没灵芝给咬了。
“我还想问嘞,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在朝里,怎么跑出来了!”灵芝看着醉梦居桥上宾客越来越多了,心里这下有些慌了,这小绿一出现那么夜帝一定会在,怎么办?这太傅马上就来了,私下设豪宴会引起夜之的怀疑,急着灵芝走过来走过去的。
“你胆子太大了,这醉梦居夜帝可是常客,你可知民间的小皇子,生父就是这的掌柜,整个醉梦居都是他的,夜帝名义上微服私巡体恤民情带我我等随侍郎,实际是来看他的!”每次见到这丫头,总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完了完了!他本来是跟着队伍后面,小解之后便找不到队伍了。他张望着四周的每艘船,这长的都一样,究竟哪艘才是夜帝所在的船。
两个人慌乱的看了看四周,调头回码头,就是和太傅反方向,而且在那碰上又不太好。
灵芝上下看着小绿,浓眉大眼,喉结还没发育完全。眼珠子一转,她从发髻上拿下了几支发簪,又从船屋里搜到一件,小二女装,逼着他换了上去,然后给他梳头,带上发簪。看着水面倒影着的美人,吕小绿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着脸涂的比城墙还厚的粉,不淡定的问道,“这能行吗?注意倒是不错,拆穿就没办法了。你宴请的是何人?”看着这一桌热腾腾的菜,而且桌上只有两把椅子,夜魅大费周章要请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小灵芝,嘿嘿,等老孤好久了吧!快看看孤带来了谁?”唐太傅穿着一身金丝彼岸花绣拖地的黑外袍,里衣服都是秀着祥云,腰间还带着拳头大宝石镶嵌的腰带,人群中格外明显。一出场,就引来店小二急忙招呼,引进到她的船上。只见,她身后跟着一歌妓男子,手里抱着一把琵琶,还有就是知了,知了是花美男的人。
知了见状向她作揖,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小绿,上下打量着,再看到那双穿着白靴的大脚,捂嘴偷笑后,搬椅子后入座了。
唐太傅也随着知了的目光,上下看了看,这倒三角的身材,笔直的后背,若不是看到他没有喉结的样子,还以为是个男子,一脸嫌弃鄙夷的说着,“啧啧……这是谁啊,咋有女的长这个样子,没胸脯上的肉就算了,脚还那么大。哟哟哟,你看看还长胡子,啊呀呀!”这真是丑女子啊,模样不堪入目,她擦了擦眼睛坐在灵芝身旁。
吕小绿本来想顶嘴来着,但是看着她腰间的宝石,想起了当今的唐玄一太傅,这个人出门都很招摇,美男不离身。便主动的倒是了酒,“哪有姐姐这般风韵犹存我们,绿儿命苦,天生底子不好,让你见笑了。”
“别把脸转过来啊,老孤还没吃饭呢!灵芝啊,让她出去跟着船夫划水行不?”唐太傅忍着胃,难受痛苦的说着,好像胃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模样十分痛苦。
吕小绿哪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正要还嘴,灵芝忍住内心的嘲笑,踩了他一脚,“这入夜又是在河水里,风吹就容易风寒,我瞅这姐妹无人点排,就可怜他上了船伺候。太傅大人您要是不喜欢我让他离你远点,去船屋内等候差遣。”如果小绿出去被发现就穿帮了么,这个冒失鬼就是倒霉蛋,还好太傅眼力不是特别好。
见到唐太傅连忙点头的样子,船屋门一开,他就跑进去,乖乖的呆在里面气都不出一声。
“啊呕,现在好多了,生成女人可惜了,要是个男人,这身材模样倒也算的上秀气男子。不男不女,真的让孤不好受,还是多看看知了。知了,今晚你要陪我了,我都往你身上砸了好几十万两了,凭啥灵芝一晚就搞定你了。唉唉……”唐太傅自嘲自讽的说着,不就是现在老了嘛,不得美男子欣喜了,可是她是谁?唐玄一,当朝的太傅,夜之和夜魅等皇族的老师。论品级,也上让人不可高攀的,唯独这“花美男”的男子,各个难以驾驭,让她难以琢磨。
“太傅不急得,知了迟早都是你的人,只是不愿意做第二十房,又怕你不常来看奴家,奴家才不肯动心的……奴家怕嘛!”知了的声音就是诱人,女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又有磁性又体贴。
“喔喔,不怕不怕,以后我还常来喔。”啾啾小脸上都是油腻腻的吻,手还像咸猪手一样不安分的,来回摸来摸去。看见灵芝别着头红着脸的样子,“灵芝呀,说正事,你又是陪我玩又是请我吃的。都说无事不登宝殿,别忽悠孤,直接说。”起身开始夹起桌上的菜,自顾自的吃着。
“哪敢忽悠你,只是太傅大人聪明而已。你也知,灵芝并非夏知府亲生是个孤儿,无亲无故的就像有个依靠而已。”说着,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狮子头,倒上了桂花酿酒,这一桌都是太傅最爱吃的,自己的碗却空空的。
“仅仅只是有个依靠?据孤所了解,你与那夜王走的很近呢。你可知,孤只是一个掌管朝都之学才,并无益处呀”说着就是叹息,如今年迈不中用了,耳朵眼神都渐渐不好使,能收重用也是一桩美食。可是夜之与夜魅素来不和,她从不掺合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