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步凉抚着胸口站起,然后慢慢转过身,清冷的目光对上那如星辰般闪耀的墨色眸子。
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又即将开始的时候,萧临忽然身形一动,几步上前捧起步凉的脸颊来,俯身一吻。
步凉先是一愣,猛然惊醒后便是奋力的推攘挣扎。
萧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放,领着步凉退到一块石壁前,单手将她的两只手束在头顶,另一手又抓住她袭来的脚。
两具身躯紧紧的贴着,他将头埋在步凉的颈窝里,咬着她的耳垂道,“我想有我们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像你,一样的漂亮聪明,一样的坚强倔强。好吗”
最后两个字,好似低喃的乞求。
步凉浑然一阵土肠扑巴。
萧临松开禁锢她的手,珍之若重的重新捧起她的脸颊,唇齿相依两不相离。
是谁说只有男人须得勾引,女人也要靠引诱;又是谁说光天化日苟且,那只是情不自禁,水到渠成罢了。
萧临将步凉抱至溪水边上的一处石窟中,解开了她的衣裳,轻咬着她的肩头像惩罚似的磨着她。上一次,两人都中了药,多少没有细细感觉,而这一次,他认真的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深深烙下自己的印记,想让步凉深深的记住自己,记住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个瞬间。
步凉想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用鱼水之欢来替代那些不可言说的追问与答案,就当一页纸翻了过去,下一页重写便是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步凉自是不会别别扭扭装腔作势,至于萧临口中所说的孩子,那种事情哪是想有就有的
想及此,她勾着腿缠上他的精壮的腰身,萧临纵身一沉,双双沉溺在这无边的漩涡之中。
时至入夜后,萧临才抱着步凉回了府,入奈何苑时,西荷已经躬身在门口候着了。
萧临阴鸷的扫了她一眼后疾步朝主屋里的床榻赶了去,小心的将步凉放下盖着的锦被是再三确认后才作罢。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在连睡觉都堆着沟壑的眉间,压着语调冷言道,“本王只原谅你这一次”
西荷不禁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因着粮仓失火一事大理寺还在彻查更得隔日一大早就回禀萧正孝。故而,萧临也只在奈何苑里留了片刻便往大理寺赶去了。
步凉似累极了,睡得很沉。
连霍笙半夜钻来闹了半晌都没惊醒。
霍笙比着食指戳着西荷的肚脐眼声声质问,“说你们今天是不是打算夹带私逃还都不跟我商量一声,我一转头她就没影了。你都没瞧见阿彧他九哥冲回来时的样子,比她爹上官贾士都要恐怖可把我给吓坏了。宋西荷,你可别跟我瞎掰说没这回事儿,我回来就到这院子来瞧过了,你也不在”
西荷很是疲惫叹了叹气,整这一日着实够了,先是担惊受怕的在围场边等到太阳落山都不见步凉来,便知行动失败,这急急赶回睿王府又得了萧临的警告,如今还得面对霍笙的狂轰乱炸,她真真是欲哭无泪。
指了指屏风后,“霍姑娘若是有什么要问的,就等主子醒了之后您再亲自要答案吧。”
啊
步凉还真回来了
霍笙赶紧转到屏风后,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狠狠的拽了拽步凉那招人嫉妒的脸蛋,一发现她眼睫动了,就立马掀开了锦被来,一声大吼,“赶紧起来,咱俩算算账”
不掀被子还好,一掀霍笙就傻眼了。
步凉艰难的睁开眼便撞进她一双玩味色彩愈加浓烈的眼睛里时,这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衣衫凌乱,扣带乱搭,暴露的春光里还有欢好的痕迹。
她夺过锦被将自己实实在在的裹了起来,没好气的瞪向霍笙。“你信不信。我能将你眼珠子给剜出来。”
霍笙不惧反笑,一个屁股坐上榻将步凉往里挤了挤,兴奋的说道,“阿彧之前跟我说他九哥要住你这屋的时候,我可是不信的,想依你这性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比你强的男人,可今日这么一见还由不得我不信了。其实啊,我就是觉得你该留在这儿的,你看你们俩都是天下第一,自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当然了那个死变态虽然也是第一,但他是你亲弟弟又不可能娶你,所以注定你就该从了这睿王。”
步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不作声。
霍笙眉梢一扬,表情夸张的问道,“难不成你还是担心他知道你的身份哎哟,你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以后再生个娃。还怕他这个当爹不要孩儿他娘吗何况我听阿彧说,步文儆出事儿时他可是一力将你护了个周全,这样的男人真是不错的要不是我已经有了阿彧,还真想把这么个男人纳入羽下”
瞧这霍笙说起来振振有词的样子,活像步凉要是不嫁萧临就简直是罪无可恕似的。
西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插话道,“霍姑娘,您这话要是被十殿下知道了,不知他该如何作想。”
霍笙先是一怔,然后傻乎乎的嘿嘿了两声,展臂一挥,“想什么想。把他卷进被窝就肯定不会乱想了。”
“”西荷自当沉默的背过身去,自觉自愿的出门把风去了,因为跟霍笙这种女人还是真是没法沟通。
于是,霍笙指着那愤愤不平的虎背道,“看,宋西荷都没反驳我说的话,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步凉悻悻的瞅了她一眼,挂着冷笑问道,“你是因为要嫁给萧彧,一个人在这平都太孤单了吧,所以游说我留下陪你解闷是吧。”
被说中心中小九九的霍笙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死相跟你那变态弟弟一样奸诈,一点意思都没有。”
懒理这女人发癫。步凉着实有些困顿了,就合着被子坐在榻上眯起了眼睛;可真清清静静的眯了半会儿吧,她又很是不安。
抬头看向霍笙,果见她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愁容,这般安静着郁郁寡欢的模样才是招人怜爱。
霍笙也是个直肠子,藏不住什么心思的。所以步凉联系上下自然明白她在担忧什么而,现如今自己是暂时走不了了,那就索性把该做的事儿早早了结的好。
“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解决心中的困扰”
霍笙一愣,傻傻反问,“你知道我在愁什么”
“我知道与否,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瞧步凉一脸的信誓旦旦,霍笙思虑之后便拍着胸脯应下,“好,你说让我帮你什么”
步凉勾了勾嘴角,寒着语调道,“报仇。”
敢情,直觉这是谁要遭殃了吧。
休整了一日后,步凉让霍笙着男装去了贤王府。
贤王府里,不见贤王仍只有梅如烟这个主事的侧妃在。土狂找才。
见步凉来,梅如烟自是热情不减的款款相迎,虚与委蛇的对步凉近来的境况感到伤心难过。
步凉也是做戏,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必须要问一问才显得真实,“当初,羽林军在我步府搜出的大宛国的谕旨是藏在青瓷底下的,若我没记错的话,那青瓷是侧妃你送我的。”
梅如烟闻言一阵惊慌,连连摇头道,“姐姐可是在怀疑我吗妾身是万万不会害姐姐您的,想当初在宫宴上是您替妾身解得围,又授以妾身一技琴艺,妾身怎可恩将仇报如此陷害姐姐您的家门呢。可是为何会在妾身送予您的青瓷下找到了那些东西,妾身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步凉犹疑的点点头,转而道,“是啊,你总不会这么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留下线索证明你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