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轻轻的扶着母亲,学者护士尽可能的动作轻柔,母亲由于大量皮肤受伤不能够排汗,不得不减少活动量,这对复健是个考验,文斐从姐姐每天的反馈得知了母亲每天需要做的康复工作,但视频和姐姐的反馈永远不如直面母亲的冲击大。
母亲还要做多次植皮,每次都意味着要重复第一次时忍受的疼痛。由于长期卧床母亲必须接受按摩和练习,防止肌肉萎缩。而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对于重伤的母亲都意味着疼痛难忍。
但母亲看到他居然一直微笑着,那一刻文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第一次文斐意识到,自己可以成为支撑母亲的臂膀,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文斐看到母亲见到自己时眼波流转,他知道母亲是因为思念也是因为激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原来自己一直逃避的从来都是自己本应毫不犹豫的扛下的责任,而自己最应该担负的难道不是保护母亲和姐姐么?文斐突然诘问起自己。
“妈,这阵子您受苦了,我今后会照顾您的。您别担惊受怕的了!查案子的事交给警察,我在不让您担心了!”文斐下定了决心不要再让母亲承担任何危险。
聂兰定定的看着儿子,足足有一分钟,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的聂兰非常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儿子的担当。她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示意他帮自己坐在病床上。又低声交代了护士,让她们暂时回避。
“小斐,你能这么说话,我突然觉得你长大了,对此我非常开心。你很关心我,我非常感动,我也知道你一直心里头有别的想法。你对爸爸的事始终有怀疑是吗?你不用点头这一切我都知道。妈妈知道你不想让妈妈担心,可是如果你不能追求你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妈妈同样会失望的。”
“可是……”
聂兰尽全力摆了摆手,“你不用想那么多,其实妈妈也有许多事情想要跟你说。很多事情,最近我也一直在反省。你在查当年的事情,这很好,很久以来,我都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我不太敢面对当时自己受的伤,甚至我也对你爸爸有着太多的怨怼。也是,最近我才知道一些事情让我对过去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曾经的那些误会,还有我曾经犯过的错误。今天你过来,我特别的高兴。我想让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以后你在做决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