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那些人在操纵着他暗处的产业,睿帝不敢杀他,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将手中危及性命的筹码透露给外人。
哪怕是九歌问起,得到的也只是一抹微笑。
当然,九歌懂得轻重,并不喜欢过问别人隐私,这也是他最欣赏的一点。
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看出宣于祁笑容里的深意。
夜亭抿了下唇,没再追问。
日渐升起,一缕霞光,照在宣于祁的侧脸上,给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他孤身一人,从容自若地站在山庄前,与君羽墨轲这边十数武功高强的暗卫相比,显得十分单薄,可气势上却未输分毫,由始至终,风轻云淡。
君羽墨轲眸色深深看着宣于祁,他对宣于祁并不熟,无法从他言语或是神态上分辨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也没兴趣分辨,从头到尾他只关心一件事,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九儿在哪?”沉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意。
他的耐心已耗尽,如果宣于祁还想继续跟他打哑谜,那么他不介意使用粗暴的手段。
宣于祁由始至终微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一丝丝讥诮,“宁王问错人了,在下不知。”
君羽墨轲眸光一沉,冷声道:“好,那就去王府慢慢想。”有宣于祁在手上,他不信九儿会坐视不理。
夜亭闻言,扬手一挥,两名暗卫立即飞身上前,“祁公子,得罪了。”
宣于祁淡淡看了眼身侧二人,轻轻一笑,笑得别有深意。
花非叶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只觉得心中不安,再看看一边阴寒如冬的君羽墨轲,沉吟片刻,低声道:“黑狐狸,有话好好说,宣于祁手里握着天奕经济命脉,户部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根源,这种时候,还是别轻易动他为好。”
君羽墨轲睨了他一眼,森冷的表情更加寒酷,“本王不是皇上,不涉朝政。在本王这里,他动静闹得越大,只会离死更近。”
冷肃的一句话说得毫不掩饰,不只花非叶能听到,站在对面的宣于祁也能清楚的听见。
抬眸望着君羽墨轲脸上半是阴冷半是残佞的神色,他忍不住冷笑,“听宁王这么说,祁倒是很好奇,你会如何杀了我?我死之后,九歌又会如何替我收尸!”
宣于祁神色不动如山,语速不紧不慢地说道:“若论在九歌心中的重要程度,祁有自信胜过这里任何人。至少她从崖底出来第一个找的人是我,而不是殿下你!”
一番挑衅的话语令花非叶感到极度不妙,暗暗觑向君羽墨轲,果然见他冷酷的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阴鸷的凤眸扫向宣于祁,君羽墨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愤怒,“你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是吗?好!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话落,便见黑影一闪,如鬼魅般欺至宣于祁身前,眼看凌厉的掌风将要拍下,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喝斥声。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