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不应，也不管地上一片狼藉，拿过一块白巾，慢慢给陆衢寒擦脸。

面色平静，就好像他忘了他的胸口还在流血。

陆子程还是踹开门进来了。

而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慕尘赤裸着上身，胸口血不停向下流。地上一片狼藉，陆衢寒在床上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睛有气无力地睁着。

陆子程暴怒，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慕尘打了起来。慕尘命灵还没归位，应对陆子程力不从心。他想去拿桌子上的长刀，却被陆子程直接按到地上，背部被碎瓷片划破，平白无故又多了伤。

慕尘忍无可忍，与此同时，命灵归位，慕尘直接给了陆子程一重击，陆子程被打了个趔趄。慕尘扶着桌子起身，胡乱擦了擦自己的伤口，然后拿过了桌上的长刀。出鞘，直指陆子程。他气息急促，声音却一如往常沉稳，只是怒气似乎再也抑制不住了。

“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陆子程笑了笑，那笑甚至可以说有点病态：“没得逞气急败坏了？你给瑾熠下药，瑾熠反抗你被我发现你很丢人？”

慕尘真的毫不客气，长刀直接插进了陆子程的手臂，血汩汩流了一地，陆子程却一声惨叫都没有。

“再他妈乱说我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慕家主急了？”

慕尘拿出一把匕首，蹲下身，把刀架在了陆子程脖子上。

“救瑾熠的人是我，和瑾熠同生共死的人也是我，事到如今你就别再妄想了。陆子程，你不过是个累赘，是个只能害瑾熠的废物。”

床上的陆衢寒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就算慕尘把刀插进他弟弟的手臂，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陆子程恼了，欲想再和慕尘扭打，慕尘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只要轻轻一动，陆子程的手就会断。可陆子程就像个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双眼通红充血不自知，另一只手还要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打慕尘。

最卑鄙的是，他是冲着慕尘刚刚受过伤的胸口挥的拳。

陆衢寒终于说话了。

“你敢动慕尘一下试试。”

两人的动作倏地停止。慕尘走到了陆衢寒床边，陆子程则一身狼狈坐在碎瓷片之中。

“滚出去。”

陆子程咬牙切齿，他瞪着慕尘，就恨不得眼睛里瞪出一把刀，把慕尘弄死。

但他还是没有走。

“瑾熠让你走，听不到？”

陆子程不做反应，陆衢寒瞪了陆子程一眼，然后冷笑了一声。

“也好，愿意看就看吧，我自然是不怕看的。”

语罢，陆衢寒微微起身，一只手缓缓抚摸慕尘的胸膛，另一只手则搂住了慕尘的脖子。他凑近慕尘，轻轻舔舐慕尘的双唇，就像一个主人碰自己的珍宝那般爱惜，而后温柔地咬住了慕尘的下唇，闭上眼睛，像献祭一样虔诚，让身体心甘情愿地陷进慕尘的怀抱。慕尘自然配合，搂过陆衢寒，继续着这个深情的吻。

然后就是水到渠成的一切，顺势压倒，衣衫慢慢褪去，暧昧的喘息声逐渐大了起来，专情入迷至极，就好像没有第三个人。

陆衢寒的长发散乱，束发的银簪叮当落地。

簪上，一朵精巧如生的木槿花。

陆子程夺门而出。

而后，门内一切戛然而止。

“瑾熠。”

“……慕尘。”

慕尘的欲望分明已经被挑起，但他还是温柔地给陆衢寒披上了衣服，轻笑：

“瑾熠很累了，睡吧。”

陆衢寒轻轻碰了碰慕尘胸口的伤，然后别过了头。

“对不起。”

慕尘没再说话，转身去屏风后倒了一桶凉水沐浴。

屋外，窗下，陆子程呆呆的坐着。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你只看到慕尘的伤，却没看到我为你找灵兽所受的伤。”

“瑾熠，你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