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桂草草擦了擦头发,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应该赶得及,“思源,去打水,把你壶一块带上了,你还去吗?”
她敲了敲床架,田思源一来就颤抖着身子开始暖被窝,所以今天懒癌要犯,决定就这么睡不洗脸了。
“你去吧,我太冷了。今天我那个傻竹马竟然还是披着被子进教室的,我也好想像他一样啊!”田思源愤怒地捶了下墙,又自言自语说:我还是小仙女,我还是小仙女……
吴桂桂有些汗颜,这大冬天的,田思源竟不忘自己的形象问题,而自己已经全然一副我要这形象有何用的模样了。
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了门,排热水的长度已经消减了一半,稀稀松松几个人在排。吴桂桂站在一处,接水的时候还不忘把手围着水龙头泄出来的热气,好像这样就能暖和一点。
“吴桂桂,”有人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吴桂桂缩着脖子转身一看,是陆杨。
“你们雪扫完了吗?”她哆嗦着问。
“刚扫完,你冷吗?”陆杨注意到她湿漉漉的头发,摸了两下,被吴桂桂迅速打掉,“你洗手了吗?我刚洗干净。”
“你头发结冰了,”陆杨朝她伸出手,吴桂桂自然地递过去,天然热源。
她小心地盖上壶盖,因为她的热水壶总是命运多舛,有自然死亡的,有摔死的,还有壶塞子盖太紧胀死了……
“我说当大哥的兄弟也不容易啊,大哥什么时候都得念着你,有难同当。”吴桂桂吸了吸凉凉的鼻子,笑着哼了一声,不过是鼻子又痒又堵,憋出来的。
她提着俩壶走出了水房,站在一片空地等陆杨,屋檐上的一小堆雪迎头落下,正好掉到了她的头顶,陆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女孩困扰地晃着脑袋想把雪摇下来,但那团雪寻到了温暖的地方,僵持不住已经化成了一滴滴水,女孩头顶上慢慢地只剩一小块。
迫于无奈,吴桂桂只好九十度鞠躬的姿势低下头,那团雪才不甘心地转投到地面上,与碎碎的冰碴融为一体。
陆杨走过去,吴桂桂刚刚直起了身子,眼睛扑闪扑闪的,似有什么压力一样不舒服地开开合合。
“别动。”陆杨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温热的气息靠得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的睫毛上轻轻地呼了口气,“你的睫毛也结冰了。”
“哎,真是好冷,快走吧,”旖旎的气氛被吴桂桂浑身遏制不住的寒意给彻底打破了。
她牵陆杨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又不戴手套。”
陆杨习惯对她阳奉阴违,在这件事上。
吴桂桂毫无私心地揉了揉陆杨的手,“也没抹药膏。”
“扫雪太碍事。”
“你不知道那是多大的保护,之前我扫树叶的时候手上就扎了根扫帚上的木刺,疼得不行,”吴桂桂回忆起悲惨的过往连连摇头,“还有药膏是一定不能停的,你不能骗我,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有抹了?”
陆杨觉得吴桂桂查岗的态度认真得有点好笑,“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的手过不去。”
吴桂桂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确实看它不顺眼,所以这一定要快点好。”其实只是希望陆杨快点好,不然小到打篮球大到写字,她都觉得陆杨有很大的烦恼。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