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了,有何贵干?”
怎么感觉这就像清明老百姓的土匪歹徒才会说的那种流里流气的话,反应过来一听,她自己也有些觉得滑稽可笑。
不过想来,这貌似是他俩婚后,第一次这样子同桌用膳。
也是她再次对兰宁晟说的第一句话。
但尽管她要不是看在踏挽在她旁边盯着,她才不情愿的对他摆出一副好脸色,可这厮的语气对她,貌似也没好过。
“听说最近踏挽姑姑已经在教你关于用餐时的礼仪规矩了,本想看看成效,咋一看...你是不是顾着只练武,没勤加练习,把姑姑的话放心里?这成效也忒差了些...”
“我...”
而被训者代靖瑶都还未说些什么辩驳的话,踏挽这个施以教导者的身份率先对兰宁晟就是“扑通”一跪:“是老奴的过失,还请殿下责罚,并且不要因此怪罪太子妃。她已经很努力的事在适应了。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人一生下来,就会礼仪规矩的。”
听言踏挽的一番话,她那一刻内心不由得小小的感动了一把,顺带的,也狠狠腹诽了兰宁晟一通。
看见你就觉得特别尴尬别扭不痛快,兰宁晟你最好还是快些滚去找那个什么沈良娣去吧!
只是,兰宁晟非但与她幻想的相反,边一个眼神示意踏挽起来,边还忍不住含沙射影的去调侃她:“那也要看是怎样的人。姑姑,你换个角度想想,这一国人学一国人的礼仪规矩,不就是等于被强迫成为东施么?别到时候笨的学不会,倒把自己本国的规矩礼仪规矩全部忘却,那才真的滑稽。”
“别真当我是傻的,听不出你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靖瑶把碗直接一撂那儿,猛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还笑的很欠揍的兰宁晟,过了好半晌,才硬生生憋出四个字:“你骂我!”
“那又如何?”某人又十分欠揍的回了一句,接而收回了在靖瑶身上的视线,平静的用膳。
任她怎样的情绪与言语,他都不做回应。
而此刻靖瑶见兰宁晟视自己为空气,此刻内心怒火更甚。
眼神杀什么的不管用,只好孩子般重重的对着宁晟冷哼了一声,又一屁股坐下,又是故意的将菜口口咬的极重。
貌似她是将菜当做了宁晟在发泄。
“看来有空的时候,我也得好好教你“食不言”这个规矩与意思了。看看你这声音,这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是我兰宁晟娶回来的太子妃,而是我救回的一个难民呢。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你才像饿死鬼,你们全云境皇宫的都是!
代靖瑶不回答他,只回以他一记白眼,内心如是狠狠腹诽道。
而今儿,靖瑶便是被屋外灌进来的那股略带凉彻的风给冻醒的。
虽然这点小小的寒冷不足以冻的她再次紧了紧被子,整个人死窝在被子中不出来。
但也不知道兰宁晟这厮是不是个死记仇的,是不是还因着前几天的事儿在变着法儿的报复她训她开心来着。
只是,在凉州从未遇见冷天雪天,更没有遇见因为降雨而变冷天气的代靖瑶,这会儿竟然鬼使神差的因为方才那溜进来的风给弄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殿下,您方才自猛的惊醒便蓦自穿着这单薄的里衣坐了许久了。再说了,这里衣的材质怎么看也不似我们那个地方的冬暖夏凉,看着也不怎么保暖,万一再这样下去,你着风寒了可如何是好?先别起来,奴婢先给您去翻找出几件外套...”
拜托,她代靖瑶自幼身强体健,如今只不过在中原云境遇见了这般的天气,如何要夸张的去寻外套披着下床?
她又不似这些娇弱的中原美人,稍微有天气变化,就会染病...
只是,还未将她内心对云霄对自己这般大惊小怪的举止腹诽个够的时候,云霄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着了一件外套,帮她细心的披着。抵御清晨的寒气。
“哎呀,云霄,都说了,我不要...”
刚想说不要给她披什么外套来着。
“嗤,代靖瑶,你这副模样,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初次到云境,水土不服,因为着了些清晨冷风,而染了风寒罢?”
只是她话未完全脱口而出,原本此刻不该出现在面前的兰宁晟却是丝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她一通。
只是她如今学的乖了,没那闲工夫与他顶嘴,却是用直接证明,将云霄方才刚给她的外套又给利落除下了。
只是,最后却是让她刚打出来的喷嚏又给出卖了。
此举无疑惹来了兰宁晟更上一层楼的嘲笑。
只是,嘲笑归嘲笑,嫌弃与嫌弃,这皆是两码事儿。
但殊不知他兰宁晟又是因为此小小举措,又是在代靖瑶内心的好感又大大下降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