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爽姑娘说的倒不像假的,若是宫中真没有人给她们递了话,怕是不敢如此大胆的,哥,你把这个写个折子,秘密递到宫里,还是要提醒下太后,免得有人打着她的旗号行坏事。特别是在这中南府,谣言传播的特别快。”
玉莞理了理思绪,对着仲礼说道。
“这是当然,指不定里面有什么阴谋,现在形势够严峻的了,宫里可不能乱。”仲礼点了点,这两个月的官场生活可是让他迅速成长。
“丹桂郡还是有着睿亲王坐镇都能出现这种情况,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多么黑暗。”玉莞叹了口气,“说起来,东睿宸呢?出了这么大纰漏他都不露个脸什么的?”
玉莞回想了下,这种大事,东睿宸连派个人来询问都没有,真是太怪异了。
“我出来的时候,王爷已经不在府里了。”仲礼道。
“哦。”难怪她整夜未归,东睿宸都没有派人来问问,玉莞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感,一方面不喜欢两个人还有什么牵扯,另一方面又怀念着曾经的美好。
因为南城事发,一部分人被仲礼关进了牢房,就出现了很多缺口,他必须要去安排一下才能维持正常的运营,不过玉莞建议了他可以从南城本身的居民里面选人来帮着管理,这样也能杜绝徇私枉法的存在,事关自己的性命,谁也不会开玩笑。
再说东睿宸这边,当晚玉莞没有回来,他其实很担心,也派人去探了究竟,去探的人还来不及向他汇报,他就被一件事吸引出去了。
凛夜他们按照他的吩咐,已经找到了桃花村的准确地址,不过现在实在腾不出手去接手桃花村的东西,想着村口还有阵法守护,东睿宸便决定等到疫病过去再去处理,只是让人先搜索那个渔村的情报。
因为需要保密,去寻找的都是宸卫,那山腹隐蔽,到昨日才有了确切的消息传来,而且这消息让东睿宸也震惊不已。
这表面上是渔村,但在渔村后面的山里却有着一个铁矿,而村里的人则是在炼铁。
等到张义信两夫妻回到堂屋的时候,家中的人都到齐了,连张义富、连鱼儿两口子也闻讯赶来。大家好一顿寒暄,张义信给卢先生敬茶赔礼后,才开始讲述起自己投军的生活。
在投军的途中,张义信和林忠义就认识了,两人不打不相识,一见如故,一同投靠玉家军,在军中也彼此照顾,经历了几场生死战事,两人就结为了异姓兄弟。五年来,张义信和林忠义一个因为会读书习字,在几场战役中出谋划策,一个因为骁勇善战,打赢了几场战役,林忠义被提升为小队长,而张义信提升为他的副手参谋。
后来歧坪那场战役爆发时候(也就是传闻张义信死了的那场战役),林忠义和张义信那支小队被派出作为探子,探得了敌军一个机密,但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遭了埋伏,战到最后,只剩了林忠义和张义信两人。张义信为保护林忠义身后中了一箭,而林忠义也被敌人套住舌头威胁,最后林忠义趁乱自己割下了舌头,背着奄奄一息的张义信躲到了战场旁边的山上。
后来的事张义信是从林忠义口中得知的,他当时已经伤及心脉,林忠义也失血过多,是一个神秘的大夫救了他们,这位大夫虽然是东宸国人打扮,但遣词造句却又不似东宸国方言,很多词语他们都没有听过,用的物品有些他们也没有见过。
“那位大夫见我们伤势稳定后,就离开了,说是还要找人。后来我们回到军中才知上面已经认定我们小队全军覆没,通知户籍地报了丧。忠义将探得的机密告知了上峰,玉小将军以此反击,我军大获全胜。但我和忠义一个心脉受伤,一个断了舌头,不再适合留在军中,玉小将军便安排了我们退役,临行前还送了些银子和这把弩箭给我。
我们退役后,就想着去看看原来小队兄弟的家人,最后才到了巧玲家,那时候,她父母刚去世,忠义提出帮忙料理了后事再走,哪知这一耽搁,就被困到鹿角村。”
张义信连喝了三碗水才把这些年经历说完,众人听完后皆唏嘘不已。
佟氏带着仲礼三人把林忠义请到上座,行了跪拜大礼,以谢他救了张义信的恩情。林忠义忙将几人扶起,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手脚并用的表示了自己的亲近之情。还想从怀里掏东西出来作为见面礼,哪知怀里空空,才想起在大水中遗失,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态向几人赔礼。
仲礼见状起身安慰了林忠义一番,还代着几人承诺会将林忠义奉为干爹,为其养老送终。饶是林忠义在战场上英勇莫名,此刻也背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几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舐犊之情。
张义富在一旁也是听得热泪盈眶,在仲礼几人起身后,终于上前和张义信抱在一起,大声叫了声“三哥”,也和林忠义见了礼,然后拉着佟北来、卢先生,就要去内室喝酒聊天。
“阿义哥——”
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巧玲看着张义信和林忠义就要离去,忙叫出了声。
“对了,玉儿,给巧玲收拾个房间吧,她可能要暂住几日。”张义信闻声回头对佟氏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内室去了。
“诶,我省得了。”佟氏应了一声,嘱咐了玉莞几句,带着玉岚匆忙进了厨房给几人准备下酒菜去了。
在鹿角村,一是没时间,而是不在意,玉莞都没有好好打量过巧玲,现在才有空正视她。
据之前晨蕊给她的信息,这个巧玲名为陈巧玲,听说早年拜了一个草鬼婆为师,一直就喜欢玩弄蛇虫鼠蚁,所以拖到二十七了也没有人家愿意接受,后来草鬼婆死了,她就接了她的衣钵,在村里用土法帮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