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说,我是不知道怎么说,”仰阿莎组织了下语言,然后说道:“我族的秘宝其实是一种孵化蛊虫的流沙,这种流沙不是那种沙子状的,更像太岁,软绵绵的的,但要分开就像流沙一样,所以他们很容易分离了一部分走。
我曾经和你说过,蛊虫养成其实很不容易,就算是很有经验的蛊师,也不能保证高级蛊虫的成功率,而这种流沙却能将成功率提升一倍。也许在外人看来是没有什么作用,但对于蛊师来说却是至宝。虽然是至宝,但要使用这流沙的条件也很严苛,所以我和挞眉苏旧一致认为就算丢失了一些他们也掀不起风浪,哪里知道他们找到了蛊女。”
说到这里仰阿莎脸上有些惭愧,自己也在外行走了几年了,却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
“蛊女是什么?”玉莞问道。
“蛊女,你可以理解为流沙的容器。这流沙是我族先人偶然所得,在得到同时还有一个玉盒装着,先人曾经做过实验,若是流沙离开这玉器,便会很快枯竭,像失去生命一样,然后就和普通的沙子没有区别,风一吹就散了,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先人也曾用过其他的玉器储存,也是同样的效果,多年来,我族人都四处寻找这种玉石,但都没有再找到相同的一块。但在不断尝试之中,先人们发现了一个可以取代玉器的容器,就是蛊女。
这蛊女首先得是十五岁八字全阴的女子,自小修习蛊术,然后必须是处子,从小未接触过男子,连见都没见过的那种,也就是说不能沾上男子一丝味道。然后……然后……就把流沙放到蛊女的……那个地方,让他们……如果流沙能够呆着不出来,便能在……那里留下来,然后放进想要培育的蛊虫,蛊虫便在里面存活了……”
仰阿莎解说的结结巴巴,对于两个未嫁女来说,实在是有的词语难以明说,她只能寄托于玉莞理解力好,能明白她的述说。
玉莞还是不负她望,仰阿莎的吞吞吐吐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理解,作为个医学生,玉莞要大方的多:“你的意思就是将流沙植入胞室?那流沙还有自己的思想?”
玉莞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的关注点不那么正常。
“呃,流沙应该没有思想吧,像水一样能溜进去吧……哎哟,你在想什么啊,重要的不是流沙怎么进去,是那蛊虫,蛊虫!”仰阿莎说着,脸红的像个苹果,忙转了个话题。
“额,是什么蛊。”自从接触到蛊这东西,玉莞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特别是黑苗族那些怪异的养蛊方式。
之前听仰阿莎说过,有兄妹相合,用生下的孩子来养蛊的;有用孕妇的胞室同时养蛊怀胎的;还有锯开亲爹娘的脑骨直接养在脑花里的。现在又有这样一番奇葩养法,玉莞都觉得自己接受能力要强上许多。
“喏,你看,这些小黑点就是刚孵出来的幼虫,这种蛊名为万虫蛊,这些都是子蛊,那母蛊就在蛊女胞室之中,因为养在胞室中,母蛊才能听蛊女的。不过这种关系并不是顺从、主仆的关系,而是合作关系,甚至母蛊还是统御的一方。你不是在神山见过黄金蚁吗?这种万虫蛊就和黄金蚁很像,它们都是成群出动,若是处于饥渴状态,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看到这些虫子尸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妖气就是它们,只不过太细小,不容易看出来。许是蛊女并没有让它们吃人,所以现在还没出现它们所过之处都是白骨的情形,不过它们袭击了这么多人,尝到了血的味道,怕是更加血腥了,吃人恐怕快要出现了。
这些蛊虫有一个特性,就是只要造成了伤口,它们就会将携带的虫卵带进那伤口,那些虫卵就会以人或者牲畜的肉体为温床成长,那些黄色的脓液,其实就是它们排出的渣渣。随着蛊虫的不断长大,在人体里胡乱窜动,很快就会窜到脑子,当然就引起了昏迷,然后再吸取血液中的营养,人就一天天衰弱下去了。”
仰阿莎说到这种蛊虫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这种蛊虫毒性不大,但伤害性极强,只要母蛊不灭,子蛊就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若是已经寄居人体内,不把人耗死是不会出来的,想要解蛊,她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用小金去驱赶,但整个白苗、黑苗两族,就这么一只金蚕蛊,怎么解得过来。
玉莞的脸色也不好,显然通过仰阿莎的解说,她想得可能性更多。妖气出现的时间不短了,很多人都遭遇了,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但那庙祝给的药液能治好啊。”
“那只是暂时让子蛊麻痹沉睡而已,只要靠近母蛊,就会被唤醒。”仰阿莎道。
“可是城中已经有不少人被妖气袭击了,还有不少是婴孩……”玉莞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惆怅,对方真的太卑鄙了,若只是想对付她或者东睿宸,为何要拖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下水。
“若想彻底解决,就必须杀掉蛊女,蛊女死了,胞室没有提供营养的,母蛊自然就活不下去,母蛊一死,子蛊就死了,哪怕在人体内也会随着出汗、排泄出来的。”仰阿莎道。
“那你今天可曾找出蛊女?”玉莞赶紧问道。
“没有,不过小金是有感受的,那蛊女就在混在人群中,我已经让小金散发了些气息出去,小金的气息能压抑一阵的。那妖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仰阿莎的这个消息还是让玉莞心里稍稍好过一些。
“不知道东睿宸何时回来,哥哥又倒下了,这丹桂郡怕是要乱啊。”玉莞叹道。
“鬼鬼,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上空有一张大网,我们挣扎不了的感觉。”仰阿莎内心也有些无力,若是敌人明刀明枪的来,她还能应对,左右拼条命罢了,这种心理上的压力很让人难受。
玉莞看着仰阿莎露出的少见的担忧,把她揽入怀里,两人相拥一夜,相对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玉莞和仰阿莎都待着郡守府没有出门,随着小金的恢复,仰阿莎也将仲礼、钟毓身上的蛊虫清理了干净,虽然还很虚弱,两个人总还是醒来了,不是那一副昏迷的样子。
而玉莞将万虫蛊的消息告诉了白启澜和仲礼、郡守后,大家都感到一阵后怕,谁能想到妖气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东西,想到城中的百姓都被袭击了,大家的心情都挺沉重的。
“不过幸好仰阿莎在这里,还能暂时压着。”玉莞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