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不容易了,你可知道那窑子里的味道都要把我熏死了,同时胭脂水粉,为何你这里的要好闻上许多。”
仰阿莎从外面回来,先灌了一大壶茶水,才和玉莞说起了自己这段日子的行踪。
“当初你和我说那蛊女可能在窑子里,我就在那蹲了好几天,每间屋子的房顶、墙根儿我都蹲过了啊,鬼鬼,你可不知道,那屋子里的那些人真是不知羞耻,比那种小册子可精彩多了,我和你说,还能那样……”仰阿莎说得脸红还是神采奕奕。
“停!你没长针眼,真是老天瞎了眼,一个黄花大闺女去窥探这些,不觉得脸热吗?说重点。”
玉莞无语的捂着头,打断了仰阿莎想要和她分享的念头。仰阿莎有个习惯,只要开始和人说事,她就容易分心,然后把不重要的枝节说的很详细。
她是医学生,虽然主修的是外科,但跟着爷爷还是学了其他科的,而且对于人体结构也无比的了解。想当初黎书还拉着她看了不少小电影,但现在,她和仰阿莎都是未嫁的姑娘,讨论青楼之事,被外人知道了,还要不要名声啊。
“呃,我又说岔了吗?对了蛊女。我每间屋子都探过了,昨日小金才有了反应,我就蹲在屋外看啊,你猜我看到啥了,真是精彩啊,里面只有一个女子,但却有好几个男子,啧啧啧,她也算享受的了。我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么一瞬间,才证明了她有母蛊的气息,不过昨晚不易动手,我就先回来了。”
仰阿莎被玉莞打断并没有生气,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接着说了下去。
“既然知道了谁是蛊女,那便好办了许多,杀掉了蛊女,是不是子蛊就不会发作了?”
玉莞听完,面有喜色,这几天她已经被庙祝催促的很不耐烦了,而且需要仲礼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不能一直呆在屋里啊。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若是能悄无声息的杀掉蛊女最好,但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啊。剩下的宸卫打个架还行,要秘密潜入可是做不到啊。”
仰阿莎说到这里有些沮丧了,留下的宸卫都是东睿宸用来保护玉莞的,武功虽好,但不擅长隐蔽,想要他们去暗杀蛊女,怕是做不到全无痕迹。
“若不能强攻,那就智取。走,去找哥哥和国公爷,我们几个人一起想,总会有办法。”
玉莞也思量了半天,只能想到智取,不过要如何实施,还是得和仲礼、白启澜商量下。于是便让清琪去请白启澜,自己和仰阿莎去了仲礼院子。
她们到的时候,白启澜正好从仲礼院子里出来,原来仲礼请了他来询问北城疫情。听着玉莞所言,又一起进了屋子。
“竟然藏在窑子里,可真是聪明。窑子里人多嘴杂,三教九流都有,打听消息也方便。”仲礼听到仰阿莎是在窑子里发现蛊女的,叹道。
“我听说蛊虫的饲养不是需要干净的环境吗?那种地方能呆的惯?”白启澜也是一脸懵逼,他所学的知识里,养蛊的人,家中都是相当干净的,连蜘蛛网和灰尘都不曾有。
“这种万虫蛊不一样,它需要的就是人气,呃,按照医书说来,是阴阳协调之气,在窑子无疑是最方便的。”仰阿莎这一次没有说岔,毕竟有三个男子在场,她还是很收敛和注意的。
“阴阳协调?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钟毓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进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现在我们的人也没有杀手或是擅长隐蔽的人,鬼鬼说只能智取,看看你们有什么法子了。”仰阿莎肯定了仲礼的说法,然后说明了她们的来意。
“那就只剩下下毒或是下蛊了,这样悄无声息。”白启澜现在无比怀念东睿宸的人手,谋略什么的,他可不如白凌朗,能想到的点子都是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
“若是能下蛊,米米就已经得手了,不至于回来找我们商量了。蛊女自小就修习蛊术,米米若是用蛊术定然会被发现,若是下毒的话,也得有个途径才是,要能靠近她啊……”玉莞接过话头。
“林澈闲来无聊倒是搞了不少毒药,无色无味的也有几样,但让谁去下毒是个问题啊。”白启澜摸着胡子说道。
“我倒是想到了个法子……”玉莞在来的路上已经和仰阿莎商量了个法子,两人都觉得很兴奋不,就和白启澜两人说了起来。
“不行!”
“我不同意!”
两人听完玉莞的计策,马上就出声拒绝了。
佟氏的体内有蛊,而且这蛊正悄无声息的向着佟氏肚子里的孩子游去!
白云先生连忙按着医书中治疗蛊虫的方法给佟氏治疗,但几贴药下去,刺激到蛊虫,向胎儿游去的速度变得更快,佟氏也开始出现腹痛、下身出血的症状,白云先生说是蛊虫在啃咬胞室了,也就是子宫。
白云先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景,只能暂时停药,给佟氏开了些止血药,辅以针灸,又给自己的师傅去信询问。
这样的结果便是,虽然蛊虫没有再啃咬胞室,但佟氏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身体却愈发虚弱了,逐渐开始出现流产的症状,为了保胎只能时刻躺在床上。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陈巧玲跟着张义诚上门。
据玉岚回忆,当时陈巧玲听了佟氏的情况后,和张义诚像唱双簧一样,给张义信推荐了一种能治百病的神药,说是南江府求来的。
张义信本来是不信的,但佟氏的样子让他很是不忍,让白云先生确认了药丸无毒之后,还是让佟氏服下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第二天佟氏就恢复正常了,让大家心里都是一阵轻松。对张义诚和陈巧玲的看法也没那么偏激了。
张义信出于感激,也没人再拦着两人上门。而佟氏听说了是陈巧玲救了自己,顿时愧疚不已,陈巧玲上门拜访,更是如同亲姐妹一般接待,几乎是有求必应。
仲礼和玉岚看着心里防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巧玲也态度好转了许多,若不是两人记着玉莞走时所说对张义诚一家敬而远之,他们都要同意佟氏提出的认陈巧玲为干妈了。
这样下来,整个小张家就剩下在青云街的叔娃和卢先生,在川味的林忠义还保持着对张义诚一家的反感和防备。而陈巧玲说佟氏怀着孩子需要静养,佟氏几乎就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眼底,连一日三餐都是海棠她们端去给她吃。
这日之前还让陈巧玲带来话来说要给张义信娶一个平妻,赵淑云。
仲礼和玉岚听到这消息连忙就去了佟氏房里,守了一天都不见人醒来。
就在这时,玉莞等人及时赶了回来,仰阿莎的小金首先发现了佟氏的不对劲,先行窜入了佟氏体内和体内的蛊虫缠斗了许久,直接咬死解了蛊。
等到玉莞带着仰阿莎进屋,仰阿莎才发现仲礼和玉岚也中了蛊,只是才下不久,轻松的给他们解了蛊后,佟氏才悠悠醒来,忙带着大家到花厅直接断了赵淑云这门亲。
“这不大可能吧……”张义信捂着头喃喃说道,他是想相信仲礼所言,但只要一想到是陈巧玲下蛊,头就痛的不行。
“得罪了。”仰阿莎一手朝向张义信的后颈拍去,林忠义看着她的动作想阻止,却被佟北来拦住。
仰阿莎让仲礼褪下张义信的上衣,众人只见沿着张义信脊梁骨的地方有两个小小鼓起,就像后面的鼓起追着前面的,最后在仰阿莎拍的地方接连钻出了两个东西——一根如同蚯蚓的虫子和一个如同琥珀一般的金色蚕虫。
仰阿莎从腰上竹嚢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指甲套,戴在自己的手上,动作飞快的把那根蚯蚓虫捏住,金蚕从后面追来就咬住那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