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闻没有办法，毕竟虽然龙姬说的不好听，但的确是事实。

天君这次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了些。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殿下还是把心思放在扶燕上仙身上罢，天君若是就这么决定，您也没有办法阻止。”

扶燕是龙姬的生母，当初也是仙界出了名的美人，一双眼尤其灵动，还身具惑心的术法天赋，这数千年来，无论是修为还是声望，很少有女仙可以达到扶燕上仙的高度。

龙姬冷哼一声，最后看了眼云雾中的十方殿，连带着把御闻也一起瞪了一眼，飞身而下。

她倒是想和娘亲说话，可娘亲根本就不喜欢她去寻她。

她都能预想到如果把想说的话都说给娘亲听，娘亲会是怎样的反应。

那必定是冷冰冰的一句：“他要如何，与我何干？”

只是这么想想，她都本能地产生退却的心理。

若是娘亲和鬼姬对上，鬼姬嘲讽起来，谁更胜一筹，还真是未知数。

在这样的烦恼折磨中，龙姬想起了折渊。

天君曾经告知她，折渊是神界遗孤，本不属于仙界，血脉特殊，他没有权力去干涉他的情缘。

神界本就是仙界的上位，血脉的压制是藏不住的，就算是天君，在折渊面前，也难以高傲得起来，那种血脉带来的本能，让折渊得到了许多微妙的眼光。

龙姬这么想着，暗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人界的灾厄，在这几百年间，似乎变得格外多。”慕玉看着安无，不由得猜测道，“莫非真的与神界的消亡有关？”

凡人不比其他三界神灵，他们更为脆弱，在灾厄面前，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要灾厄降临，人界必定会出乱子，千千万万的凡人会因此死去。

安无笑道：“若是人界也一同消亡，便不会再有这样多的灾厄。”

“人界消亡......”

安无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仙，他似乎总能看到未来的走向，有时，慕玉会胡思乱想，他会不会也是神界的幸存者。

然而安无似乎更喜欢别人用“堕仙”两个字称呼自己，通过这两个字，他能感觉到自己和仙界众仙的不同。他并不认为“堕”这个字，是对自己的诋毁和讽刺，反而把它看做一种荣光。

慕玉很想再问下去，不过安无并不喜欢她这样。

所以她沉默下来。

安无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她感觉到了。

他白皙的指尖，看似干净，却也曾沾染着魔界那些魔物的鲜血，他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仙。

他期待的事，对于存留的四界，或许都会是一场浩劫，慕玉看着他的脸，那微笑，仿佛饱含着清晰的，对未来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