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渊和凡人眼中仅存的对神的那些印象都无法重合,他很多时候都并不在意这些凡人的眼光。
白锦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对老人道:“我也知晓这禹州城内现在难得很,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仙的力量,对上天道,那便是蝼蚁与猛虎,是无法抗衡的。”
老人眼中仅存的光黯淡了,他扶着石桌,慢慢站起身,看了眼不远处干涸土地上枯黄的庄稼。
且不说剩下的那些水,一点一点喝还能喝到几时,就是这庄稼都死光了,没了粮食,迟早也是饿死的命。
珈暗用血布下法阵,想要试着将魇的力量化为自己的灵力。
这法阵必须得用自己的血,由于她自己的灵力本就是来自凡人的心头血,在这样布阵之后,她会暂时陷入虚弱,所以在此之前,星月就被关在了灵力化作的牢笼之中。
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一个因为她的插手,至今还在沉睡,久久不能醒来,另一个被她亲手关住,像是牢狱中的罪犯。
她却全然不觉此事有何不妥,一心扑在将要获得的力量上,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阵法慢慢成形,阵心亮起,血红色的纹路蔓延开来,那是珈暗的血勾勒出的纹路,一条条铺在珈暗身边,像是把她包裹在了血红色的茧中。
天空中翻涌的黑色云雾遮蔽了所有的色彩,珈暗等待着,那云雾与阵法相接。
然而等待许久,阵法持续吸收着她的血液,却不见魇有何反应。
珈暗喃喃着:“不会的......这阵法乃是古籍中记载的,这便是吸取魇的阵法......可是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她在脑海中回忆着,古籍中阵法的纹路。
丝毫不差的走向,一模一样的方式,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魇似乎根本感觉不到阵法在召唤,仍旧安然沉睡在空中,暗中翻涌着的恶念也藏在魇中,没有半点动静。
珈暗越来越焦躁,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阵法还在不断地吸取她的血液,再这么下去,魇的力量没有得到,可能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忽然,珈暗的耳边传来男子的轻笑声。
“原来是狐妖在此处布阵,连魇的力量都敢图取,可真是只大胆的狐狸。”
“是谁?”珈暗渐渐虚弱的声音满是警惕。
“看热闹的而已,不必在意。”男子出现在阵法边,身姿挺拔,唇角的笑意像是在嘲讽。
珈暗咬牙看着他,不过现在获取力量更加要紧,她没空理会这从未见过的男子。
然而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要撑不住了,魇却还是毫无反应。
男子笑道:“狐狸,妖不是魔,便是你再多的血,也无法吸引魇,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是没能察觉。真是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