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在里面谈事情,我们便不好打扰才是。”
院子里,江楚请宫二坐下,她身后倒是跟着乌泱泱一群的人手,都是宫家在佛山的人。
“都在外面等着吧...”宫二回头看了一眼,吩咐下去,一群练家子旋即便向外走去,但却也没有走远,只是在院门口站着等待。
领头的,却是个光头的男人,脚掌动了动,却没有急着走,只是俯身低声说,“二先生,这事儿必须得拦下,输赢都不好听啊。”
“我爹一辈子没败过,谈何输赢?”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宫二旋即便摆手,神色如常道:“您先在外等着吧,这事儿我知道要怎么处理。”
光头只能无奈的摇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不过姜老先生倒是并没有离开,依旧是寸步不离地站在宫二身后,像是尊门神一般,肩上的猴儿倒也乖巧,蹲在那里也不发出半点声响。
“一路匆匆赶过来,还没吃吧?”江楚冲她笑了笑,回身从厨房里端出菜碟。
他倒是问了一句,可宫若梅还并没有回答,却已经将碗筷摆在了她面前,自己先端起来夹菜吃着,一点都不和她见外的样子。
“这一场宴,也就是我捯饬的。”
“所以你放心,我这厨艺,千金穷不换。”
宫若梅笑了笑,本来急切的心情不知为何平静下来,她向里厨望了一眼,柴火的光芒打在窗纸上,有层朦胧的光晕。
此刻,两个老人正围着灶台在说些什么,自己当然是不好贸然进去的。
江楚的话说得倒也对,她听闻消息便一路南下,匆匆赶来,这会儿还真就有些饿了。
微微地犹豫了一下,宫若梅便也放下了矜持,端起了碗,拾起了筷。
宫家无子,她最终还是要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这才有了白猿马三,接了宫老先生的衣钵,成了宫家的面子。
可宫二却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自小习武,至今历经比斗近百场,性子要比男子还要来得刚强。
纵然是个女儿身,她也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男人差。
因而她为人做事,雷厉风行,硬生生在武界搏了个“先生”的尊称。
她的手,不似女儿家柔弱无骨,内里老茧层层,着实坏了这份精致。
“怎样?还可以吧?”江楚语气随意的说着,没有常人见她的敬畏,就像是在叙话家常。
宫若梅便笑,她行事在外,遇事要果决不可慌乱,因此面上总是遮掩情绪,不苟言笑。
常人见得多了,便觉得这女人胸中有沟壑,眼底如深渊,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
无论是哭,或是笑,都会坏了她这份在外撑着的强硬。
很多时候,宫若梅会觉着自己怕不是忘了究竟还怎么笑了。
也就只有在这会儿,才重新找回这种感觉,轻松而畅意。
“是不错,你同丁师叔不仅学了功夫,还学了一身好厨艺啊。”她轻笑着赞了一声,笑声竟是像银铃一样好听。
“练拳不易,做菜也是如此,我也是练了许久,才算是登堂入室。”
宫若梅眨了眨眼,轻声的问:“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