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一扯,张茴这才看清下首男子的样貌。
那是一张如辉月一般干净圣洁的面孔,潭水般的眸子一眼就能看到人心里去,张茴伏身在那朱唇处闻了闻,“躲起来偷茶吃的人原来是你啊。听闻世子已经跟随使团去了越海国,你又是谁?王府的侍卫?”
“姑娘不如先从我身上下来,如此姿态,叫我实在羞于应对。”白衣男子弯了弯眼眸,朱唇轻启,送出阵阵青竹的醇香。
张茴面上一红,瞪了白衣男子一眼,泄了力气翻身下来,躺在了白衣男子身边的草坪上,“你虽长得好看,可我是有主的人,还不屑于轻薄了你去。”
“哦?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是有了家室的?”语气中还带着一股惋惜的意味。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张茴听着白衣男子如此形容自己与马义之间的关系不禁一阵心虚,谁知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白衣男子就看出了张茴的犹豫。
“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哈哈哈哈。”白衣男子笑得放肆,在黑夜中格外响亮,听的张茴头皮一阵发麻。
“那又怎样,过了今晚,他保准事事听我的。”张茴心里别扭,不肯承认白衣男子的猜测。
“你是来王府偷东西的?还是来杀人的?”白衣男子神色一凛,正色起来。
“王府里的主子们都走完了,我要杀人也不该来这里好吗?我不是来偷东西,本姑娘像是缺钱的人吗?真是的,土老帽。”张茴一听自己被质疑了,当即反驳道。
“那你深更半夜来爬墙作甚?还带着迷药?”白衣男子不解。
“我不能再跟你耽误时间了,我得赶紧办正事去了。”张茴把面巾丢在一旁,从白衣男子的袍子上撕下来一块把脸围上。
“看在你刚才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本小姐饶你一命,不过,不许把今天见到我的事情,告诉逍遥王府的人,否则我下次就去刺杀你。”临走前,张茴恶狠狠地威胁白衣男子。
猫着腰看了看情况,马义站起身,白衣男子也做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张茴的裤腿,张茴本就吸入了少量迷药,脚下一软竟跌坐在了白衣男子的怀里。
“你!”张茴正要发怒,突然抬起下巴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这张俊脸。
我的妈呀,这也太帅了吧。
不不不,张茴,你怎么能见异思迁呢,马义已经够帅了,稳住、稳住。
“你干嘛呀。”张茴眼神瞟到别处,吊儿郎当地问道。
“呵呵。”白衣男子在张茴耳边笑起来,笑得张茴身子猛地僵住,一巴掌把白衣男子推开,自己坐在了对面三尺之外的地方。
“好好说话,这么不正经,你该不会是出自青楼楚馆吧。”张茴舌头都打起颤来,双手抱住胸前,试探地问道。
白衣男子脸色变了变,又在看到月光下张茴翻红的耳尖的时候心情愉悦起来。
“以姑娘的身手,逍遥王府是闯不进去的。姑娘不如说说此行为何,我兴许能帮得上忙呢。”白衣男子拢了拢方才被压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我非亲非故,干嘛要帮我。”张茴对眼前这人更加警惕了。
“我中了姑娘的药,浑身动弹不得,万一被劫了色可怎办,只能在姑娘手下乖乖讨生活了。”白衣男子摊开双手,让张茴看到自己身无利器。
“那我问你,你是谁?”张茴还是将信将疑。
“我啊,我叫云钊。”白衣男子竟是三皇子云钊!
“什么云钊,我不认识,我问你做什么的,别岔开话题。”张茴从裤脚中抽出一把薄刃,放在手中来回掂量。
“穷编书的。”云钊无奈笑了笑。
“文官?官居几品?算了,不问你这个。我问你啊,逍遥王府的人怎么样,你接触过吗?”张茴想着云钊是个文官,大抵也没什么功夫在身上,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是被谁拉下来的。
“逍遥王人很好,一直是威名在外的大英雄。”云钊如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