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你逍遥王,我是说,世子人怎么样,还有那个和亲的公主,他们人怎么样。我不要道听途说的,你见过他们吗?”张茴摇了摇头,又急切地凑近了一些。
“世子?世子为人谦和、博学多事,我与他颇为投缘,至于朝云公主,我只在宫宴上遥遥见过一次,不知如何。但子鹤的妹妹,总不会差了去。”云钊突然想到白天探子听到的一行人的对话,然后看向了张茴。“姑娘与世子、公主的下人有什么纠葛?”
“哼,你们既然是一丘之貉,我便不问你了。”张茴听了云钊的话以后,忽然就不高兴了,“我白认识你了,后会无期。”
张茴休息了片刻,感觉力气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气之下站起来就要走,谁知又被云钊给拽了回去。
这破药,该好使的时候不好使。张茴心里暗骂。
“四面漆黑,姑娘独留我一人在这里动弹不得,万一有危险呢?”张茴一看就是咋咋呼呼却又重情重义之人,云钊很块找到了她的弱点,果然看到了张茴苦恼的神情。
“你净耽搁我的正事。”张茴委屈的不行,说着话竟掉起眼泪来了。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今日才算是得见了,却没想到是这般情形,姑娘把小生的心都哭乱了。”云钊苦笑着,伸手又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一块锦布,递给张茴。
张茴被云钊夸得不好意思,破涕为笑,伸手接过了云钊递来的锦帕,连泪带鼻涕都发狠似的抹在了上面。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流光锦,罢了、罢了,横竖都被这不讲道理的女飞贼给撕破了。云钊心中叹道。
“贪官,这流光锦千金难求,你竟不心疼,可见平日里是没少剥削百姓的。”张茴啐了云钊一口,一点也不客气。
“小生便是想心疼这衣裳扯破了也是穿不得的,何况夜风清冷,若是伤了姑娘的面容,那不是万金难求?”云钊一向是个好脾气,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哼,油嘴滑舌,只会哄女孩开心吗。”张茴被云钊三言两句堵得再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小生本是不长此道的,姑娘说是,那边是了。”云钊还是温声笑着,“姑娘可肯说说与王府下人间的故事,兴许小生能为姑娘开解呢。”
“说就说吧。”张茴觉得脸上臊热,直想赶紧岔开话题,“反正等你能动的时候,我的人一定都得手了。”
“嗯?”云钊的眉头再次拧起。
“逍遥王府竟然通过控制手下的亲人来要挟旁人忠心,真是让人讨厌,我今天就是来救人的。”张茴得意地扬起下巴。
“姑娘这是听谁说得,逍遥王府一向善待下人,从不曾有过此事。”云钊歪过头,眉头仍然紧锁。
“我才不告诉你,我告诉了你,岂不是要你来抓我。等我事成之后,跟我的情郎天涯海角,你找不到我的。”张茴别过脸,再说这话的时候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算了,跟你说这个干嘛。”张茴把自己手上了薄刃放在了云钊的手上,“这个你拿着防身用,你吸入的少,不到一个时辰自然就会恢复如常的,我真得走了。”
张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粘的草,转脸对着云钊咧嘴笑了笑,用扯下的那块锦布将面容遮好。
等张茴走了许久以后,云钊摸了摸那薄刃,轻笑一声,将其塞到了腰间,提气就翻上了树冠,一根小指钩住茶壶,缓缓倒进了小巧的茶碗里,小口啜饮。
透过重叠的树影,云钊瞧见那黑衣女子在不远处与一伙人会和,然后一并撤离了逍遥王府。
看样子没得手啊。
云钊心里一阵好笑。
“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哑哑的嗓子低喃一声被晚风吹散,不知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