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到?仅凭八大家族吗?且不说如今有的家族逐渐没落,最鼎盛的殷家还在我的手里。就算八大家族都依从你的调遣,逍遥王府、云山宫以及越海皇室,都不是容易撼动的。你既然说了要维持中州三国的稳定,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那你又如何倾一国之力做这些事情。”
云星儿虽然说得笃定,但眼睛却半点没离开古月,手上的暗器也蓄了力捏在了指尖。
对于古月,云星儿所知甚少,甚至是所有人都对古月所知甚少,古月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云星儿小心试探,却不敢真的冒险。
这话果然让古月不快,“你若是不去食国,我也不必管百姓们的死活了。至于如何做到,不如...”
古月指尖转动杯子,“你怎么不问问殷陌陌?“
“与殷陌陌有什么关系。”云星儿不解。
“你回去以后问问旁人就知道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但我还算喜欢你的。所以,你犯错,你的家人受罚。”古月扔了手上的酒盏,闪身出了画舫,“我不愿意强迫你,所以,淼淼,你要想清楚。”
云星儿听着古月这古怪的言语心中升起一阵不安的情绪,当即追出画舫,却发现画舫已经行至湖中央,湖面上一层薄雾笼绕,空无一人。
“这样的功夫,根本叫人摸不到边际,便是连一个可以超越的目标都没有。”
云星儿从前一直与古月二人合作默契,也许是因为从前云星儿被殷陌陌扰的不胜其烦,所以对于古月这种合作的态度一直都比较接受。
况且,从前云星儿没有被那么多亲情感情所影响,所以才一直按照着古月的想法去做事。
无形之中,云星儿自己成为了古月的一只手,帮她去做着许多的事情。
但是,云星儿终究是一个有感情的独立的人,古月的许多意念并不能强加在云星儿的脑海中,就像现在这样,古月所动的都是云星儿的家人,这是云星儿所难以接受的。
但是。从前云星儿一直觉得有一绝的毒术傍身,所以可以无所畏惧的在世间行走,但刚才。
云星儿回想起,其实从一进门,云星儿就带了新研制的有毒的香囊藏在衣裙下面,可是,古月显然丝毫不受影响。云星儿手伸到腰间,稍稍使力扯下了那香囊,遂丢在了地上。
心头突然涌上了一阵惶恐。殷陌陌到底被怎么了。
从古月这里显然不能得到答案,但想到古月方才说的话。
古月是从不开玩笑的。云星儿一直都知道。所以,殷陌陌的下场必然是能让人恐惧的。但能是如何呢?
残忍之事,云星儿亦见过不少,是什么能让古月笃定了自己会感到害怕?
云星儿越来越搞不懂古月所要的究竟是什么。
若说从前,云星儿一定觉得古月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大同,但方才,好像并非如此。
古月已经离开,她若不想见,云星儿知道自己是见不到她的,所以云星儿当即叫船夫将船划回岸边,一路奔回沁园。
“公主回来了。”雪柚在前院看着下人们照顾摄政王妃白冰的起居,云星儿一进门,雪柚就笑盈盈地迎上来。
殷陌陌必然不会好端端的回来,那么,雪柚现在的神情来看,殷陌陌应是没有回来才对。
怎么会这样呢。
云星儿心中滋生出更多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