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刚刚来过了。”
苏启珏带着早膳来给白冰的时候云星儿已经离开了沁园。
“我方才来时未见星儿,问府中下人,说是出府去了,不知去何处。星儿是个有主意有手腕的孩子,倒是不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
苏启珏故作轻松地说着,白冰地眸光果然再次黯淡下去。
苏启珏端起热粥放在白冰唇边的时候才看到白冰情绪不对,这才意识道自己兴许是说错了什么。
“阿冰,你要怪就怪我,若不是我不告而别回到了越海,若不是我设下那局想要带你走,你也不会喝下那药,不会伤了身子,不会忘记星儿,这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都怪我,你别为难自己。”
一根手指抵在了苏启珏的双唇之间,白冰虚弱地咧开一个笑颜,“星儿方才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这样觉得,王爷呢?”
“嗯。一定会的。”苏启珏握住白冰的手,重重地点头。
云星儿翻身上马随手扯了一定锥帽盖在头上策马疾驰来到了龙子湖,将缰绳交给湖边的一个小厮以后就弯腰进了一艘画舫。
“好久不见啊,淼淼。”古月坐在里面,一身青绿色的衣裙将人又衬得稚嫩了几分,完全看不出岁月在古月脸上的变化。
“我原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相互信任、相互依存的关系。”云星儿冷着脸在画舫中寻了席位坐下。
“只要淼淼愿意,现在依然可以这样认为。”古月笑眯眯地看着云星儿,歪了歪头,好像是见到了云星儿以后很开心的样子。
云星儿抬头对上古月的眼神,古月将目光移往手中的酒盏。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白冰在越海,或者,为什么要将云子睿拉进来。是吗?”古月晃了晃杯中清酒。
“果然是你,你果然都知道。”云星儿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呵,看来淼淼更在意的是云子睿的事情啊,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说白冰的事情好了。”古月咯咯咯地笑着,听在云星儿的耳中格外刺耳。
“你以为,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古月漫不经心地摸着桌案上的雕花,“她被云瀚的皇帝骗了,去刺杀苏启珏,那时已经中毒伤了身子,她见到苏启珏以后就知道了这么多年都被云瀚帝骗了,加上那毒药毒性霸道,她以为不足月的你必然也活不成,重重打击让她短暂的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但是,随着苏启珏请名医帮她医治以及她心境的渐渐稳定,她早就开始陆续地恢复了一些记忆。只是因为,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属于最让她痛苦的事情,所以她的身体本能的将这段记忆排斥在外,直到,她见到你以后。”
古月抬头看云星儿的反应。
很遗憾,什么都没有,云星儿平淡的就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是想告诉淼淼,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我没有暗中做手脚。”古月叹了一口气,明白的跟云星儿解释。
“可以。那无忧的事情,你没有暗中做手脚?”云星儿将古月推给自己的酒盏推回去。
古月看着那被推回来的酒盏,再次笑出声,“我认为这不是一件坏事。”
“你答应过我,不去打扰他。”云星儿有些薄怒。
“但那时你也不知道你母亲还活着不是吗?我又没有强迫他入世,只是放了个直钩,他就自己咬饵了,愿者上钩啊淼淼。你不愿意与家人相认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否则他一路跟着又是为何?我看你倒是更合适去做玄苦那老头的徒弟,云子睿六根不净、七情未绝,根本不可能有长远的修行。”
古月端起了酒盏向云星儿示意,然后并不在意云星儿黑着的脸,自顾地饮起酒来。
“还有一个问题,玄苦是你的人吗?”云星儿看着古月问。
“我倒希望那老头能听我的。”古月笑了笑。
看来不是。云星儿点了点头,明白了。“如果我不想去食国了呢?”
“那你在云瀚国和越海国的家人们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古月神色未变,语调也像闲聊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