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不要动,仔细看着。”徐惊鸿命令她,神情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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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默默看着鲜血从徐惊鸿手腕源源不断滴落。菖蒲说徐惊鸿在解决法阵,她终于亲眼看到了徐惊鸿的办法。
法阵吸取力量,他和她力量相近,他把自己的力量喂给法阵,法阵吸够了额定上限之后会自动停止。或者新雨的法阵伤害了主人,所以法阵失效?无论如何,他伤害自己救了她。
森夏跪坐在桌面上,平视着徐惊鸿的脸。他眼中有欣慰,有放松,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奔流的血线不是从他腕中流出。
新雨说她又傻又笨,明明最傻的是徐惊鸿。如果她没有来到这里,根本不会知道他的牺牲。
“哥哥。”她忍不住开口,随即想起徐惊鸿听不见她的声音。徐惊鸿突然抬起眼睛看向她这边,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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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的光芒闪了闪,消失了。地板上没留丝毫痕迹,只剩下一缕头发和徐惊鸿手腕上依然渗血的伤口。徐惊鸿俯身,用没有血迹的右手捡起长发。这肯定是夏夏的头发,黑色,细软,是她小时候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头发。”他转身死死盯着新雨。
“从她头上揪下来的。”新雨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徐惊鸿满面怒容。
“揪了她的头发,她傻乎乎的看着我。我随手给了她块糖,她还朝我笑。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傻。”新雨的身体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你居然敢……”徐惊鸿气极了。
“我当然敢。大家都知道小傻子从不告状,欺负她的人不差我一个。”新雨嗤笑,“她不哭,太没意思了。如果不是有人喊我,真想把她扔进池塘。”
“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新雨斜睨着徐惊鸿手中的头发。
“她是我妹妹。”徐惊鸿握紧那缕长发,和新雨强调。
“你骗别人,骗不到我。你当她是妹妹?可笑。你确定你对她没心思?你当真没听过那句流言?”新雨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徐惊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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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终于明白她不再吃糖是身体记住了疼,吃糖和疼画上了等号,糖不好吃了。她记得新雨一直在笑,笑得很好看,她以为新雨在和她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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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你笑过几次。最近这段时间,你倒是笑了。拿着那本册子,笑的犹若三春之花。”新雨继续说,“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妹妹,实则对她情根深种。”
“够了!”徐惊鸿提高声音打断新雨。
“怕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不许隐瞒。”新雨眼中满是疯狂,声音愈发柔美,“你为了她,甚至不许别人叫你徐蓁,非要叫徐惊鸿。只不过你喜欢她,她可不会喜欢你。她是个没心的傻子。”
“你说够了?”徐惊鸿反而冷静下来。
“空山是我师兄,一年到头从早到晚陪着她。”新雨的声音越来越怨毒。
“空山有师命,与她无关。”徐惊鸿理解不了新雨的逻辑。
“仆人不够用?非要空山去。她有那么重要?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天天围着她转。你们把一个野种捧在手心里当成宝。”新雨鲜艳的红唇吐出刻薄的词。
“总算明白了你下手的动机。你这样的脏东西不配提她。”徐惊鸿说完,新雨脸的下半部分碎了,像破碎的石膏像,雪白的碎片陆续掉落在地上。
“她不是傻,是心软,善良。你这双眼睛不配看见她。”徐惊鸿第二句说完,新雨脸的上半部分跟着碎了。
“她受的苦,我会让你一一偿还。”徐惊鸿的第三句说完,新雨的身体彻底崩解成了碎片,核心从半空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