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了不是?我还没说出口呢,你自己倒是承认了。”思明转身对着曾焕玉轻笑道。
曾焕玉大囧,她知道自己着急了,一时也不敢随便说话。
思明不再理睬曾焕玉,回头面对死难者家属,提高声音,大声道。“大家都还记得我上次说得话吧。从机枪里射出的子弹是尖头的,从卡宾枪射出的子弹是圆头的。而这颗子弹恰恰是圆头的。”思明说着,倒出信封里的那颗子弹,高举起来给大家看。一边把这颗子弹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说思明手里的子弹是从里岙的一个商人身上取出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伸长脖子瞅着思明,听他说话。葛维清几次要制止思明的发言,但是看到全副武装的独立师警卫连士兵,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就照你说的,卡宾枪子弹射出的是圆头子弹,但你又怎么证明你手里拿着的这颗子弹就是从便衣队员的卡宾枪射出来的?”这时,一个死难家属开口质疑道。
“很好办。”思明马上接上去道。“一,我们手里有一份李其实亲手写的情况说明,证明这颗子弹就是从他身上取出的;二,如果连李其实也信不过,我们可以将这颗子弹上残留的血迹拿去化验,康馨医院保存有李其实手术的档案,我们将化验结果跟档案对照,看看两者是不是一致。”
听思明说得如此肯定,那名死难者家属不再说话。
“便衣队平日的所作所为,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他们决不是善茬。”思明趁此机会继续说下去。“对此,阳州城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深感痛恨。志刚队长反对便衣队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才跟他们结下了梁子。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便衣队的逻辑。他们不能容忍志刚队长处处跟他们作对,由此起了除掉志刚队长的心思。
这次的惨案,就是他们妄想除掉志刚队长而蓄意制造的。他们以保护专署大楼为名,暗地里说服章专员命令志刚队长在大楼跟前架起两挺机枪,然后,派出特务夹杂在闹事人群当中兴风作浪,怂恿闹事者冲击专署大楼。同时派出两名队员手持卡宾枪,由专署大楼后门进入。
那两天,刚好专署总务科的几个工作人员出差在外,他们就潜入总务科等待时机。在他们派出的人员鼓动闹事者推倒铁门,冲进大楼前的院子,逼迫志刚队长不得不命令机枪手朝天鸣枪警告时,两支卡宾枪乘机朝人群开火,惨案就是这样被制造出来。”
“各位死难者家属,你们的亲人无辜遇难,你们的悲痛心情,我感同身受,非常理解。”这时,子衿在两名学生的搀扶下,也走到难者家属跟前,拼着力气说道。“但是事实的真相是不容混淆的。便衣队为了嫁祸给我阿哥,暗地里做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烂事就不说了,单单这一次我跟王副官去里岙寻找证据,他们一路上就派出三批特务,对我们围追堵截,意欲置我们俩于死地。我身上的伤口,就是在牛背岭被他们的特务开枪打伤的。只是老天有眼,到底让我们安全回来,在这里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你们听。我阿哥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便衣队。”
葛维清目无表情地站在距离思明五六步远的地方,心里却是明白了,这一次他又输了。他不能阻止思明和子衿说话。因为只要他一有什么动作,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就一定会首先做掉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替罪羊,让自己脱身出来。他想及此处,心里有些肉痛,又得牺牲两名队员了。但如果不牺牲他们,难道牺牲他?他向曾焕玉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过去把两名队员推到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