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委嘛,就是阳州地区共产党的首脑机关。”马连长道。
“它也领导游击队吗?”方焉然道。
“当然。”
“那再问一句话,在特委工作,也就能够跟游击队一起打仗?”
“哪能让特委的同志打仗?除非是我们都拼光了。”马连长笑道。
“那我不去?”方焉然听说特委不参加战斗,立即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马连长。
“方焉然同志,你是女同志,又有文化,把你安排在特委,是为了发挥你的作用。至于打仗,就由我们男同志承当吧。”
“我在大山里走了七天时间,差点连命都没了,为的就是参加游击打仗报仇,留在特委,我怎么报仇?”方焉然气愤道。
“报仇也不是非得亲手去杀人,在特委机关工作,也是报仇的一种方式啊。再说,战斗部队是我们男人的地盘,你一个女孩子在男人堆里混,多不方便。”
“不。我就不去特委。”
马连长见方焉然这么固执,没有办法,只得吩咐小田几句,带关培根出去了。
一连几天,方焉然固执地待在马连长的连队。连队出操,她就走在队伍的最后边,连队练习刺杀,她就在一旁空手比划着。连队练习射击,她就在一旁听着教员说话,然后自己在一旁琢磨。甚至还跟连队的一个会武术的战士学习起武术来。
马赞先看着倔强的方焉然,脸上没表露出什么,心里早已欣赏不已。
——
这天,思明见蔡扶桑从作战科长毛国杰的办公室出来,往三楼而去,他踅进毛国杰办公室。
他为彭秩州的事情担惊受怕好几天。
因为那天晚上,江宏的哑巴儿子在水心村没有打听到任何关于老齐的信息。这让思明的心情立即不安起来,种种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头脑中一一闪过。在水中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而溺死?被便衣队发现秘密抓走?他甚至还跟江宏分头沿着小南门河直至南湖的河岸寻找。
到了第三天,终于有好消息到了,说老齐已经安全到达特委驻地。
原来,游击队以为在南湖的行动很顺利,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就想当然地认为这边也应该知道老齐已经上山。后来,还是交通员特意上山询问,才知道阳州城地下党在等待老齐是否已经上山的消息。如此,在交通员下山之后,才把老齐已经上山的信息传给江宏。
根据交通员转述,当时在绳子被拉上水之后,老齐摸到游船船底一条略微凸出的木杠。他就抓着那条木杠突出部分,跟随游船来到南湖。游船出现在南湖之后,好几条鸬鹚船跟了上来,几名水性好的游击队员也早已下水,其中两名游击队员潜入水中帮助老齐离开。在到达一条鸬鹚船之后,为了防止被便衣队发觉,老齐没有马上上船,用手勾着船帮,身子隐藏在水中,待船离开游船足够远,才上了船。
至于那个在水旋之处冒出水面的年轻的游击队员,不仅解除了葛维清的怀疑,还将便衣队员的眼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这样,老齐才很顺利地到达一条鸬鹚船。
由于葛维清的出现,使得老齐在水里的时间大大延长。好在老齐得到吴家骏一家很好的照顾,又在江宏的家里休息了一个月,身体已经全面恢复。否则的话,恐怕会吃不消了。
“参谋长又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了?”王思明已经跟毛国杰混得很熟了,一屁股坐到他桌子对面,直截了当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