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扶桑是在快到晚上的时候才给葛维清打去电话,听了葛维清的介绍,蔡扶桑也是不仅吃惊不小。但对于葛维清怀疑独立师有人给游击队运送军资的事放下电话,他马上把魏先礼给叫过来,询问最近的军资动向。
“一切正常啊。”魏先礼道。
“有没有出现军资外流的可能『性』?”蔡扶桑又问道。
“怎么可能?”魏先礼道。“每一笔的军资,从上面拨下来到我们发下去,都要经过我的签字,进出的来源和去向都有登记,我底下的人只能按照我的批示行事,谁吃了豹子胆,敢在中间搞鬼。”
听了魏先礼振振有辞的辩白,蔡扶桑不仅心中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魏大科长可是没少动手脚,把某些军资归于个人名下,然后再出手,将军资变成法币或者银元,收于个人的帐户。
但他对魏先礼的脾气个『性』还是了解的,他或者会有小小的贪图,但说他将军资截留下来改变用途,送往游击队,他是打死也不会去做。
那么他底下的人呢?会不会私下里跟共党接触,把军资偷偷运往山区?看来也不大可能。军资从上面拨下来开始,一级一级,在数量上都被严加控制。如果说有少部分溜了出去,或许有可能,但大宗的根本不可能。说白了,魏先礼的手下也就是中间人而已,只能按照魏先礼的指令下发军资,没有任何权力改变军资的走向。
何况,还有下面的人虎视眈眈看着呢?如果该发给他们的军资没了,少了,不马上闹上去才怪。
实际上,由师部后勤科自己作主采购的物资其实不多,无非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大宗的,的确不是由他们作主的。
蔡扶桑也觉得问题不会出现在魏先礼那里,于是给葛维清回了话。
听了蔡扶桑的回话,葛维清陷入纳闷之中。难道自己想错了,给游击队送物资的不是独立师的人?他就像关在牢笼里的野兽似的,在自己的办公室走过来走过去,一刻也不停,嘴里还呼吃呼吃喘气。
颜飞容在外面喊他出来吃饭,他毫不理睬,连紧闭的房门被敲得嘭嘭作响也不管。颜飞容有些慌张起来,葛头可不是中魔症了?为什么对他的呼叫敲门毫无反应?
曾焕玉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见颜飞容仍然一筹莫展站在葛维清的办公室门口,深感奇怪。她此前见过葛维清在办公室眉头紧皱想问题,现在见他仍然不肯出去,连晚饭也不愿意去吃,感觉有些异常。也上去拍门,也是没有得到反应。她便从身上取出一根特制的钢丝,把房门给开了。
只见葛维清瘦长的身影在灰暗的房间内如鬼魅般站在正中央位置。
“有了有了。”却听葛维清突然高声叫起来。对从外面进来的曾焕玉就如没看见般,手握拳头,挥舞着,管自己陶醉在兴奋之中。
“什么有了有了,连饭都不想去吃了?”曾焕玉好笑道。但心里却对自己这位上司的敬业精神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马上带人手再去查账,其他的都不管,只核对布匹和棉花批发商进出货物总数。如有不符的、解释不了的,马上带过来审讯。”葛维清对着曾焕玉道。
“这天都黑了,人家都关门回家了,你让我们找谁查帐?”曾焕玉道。
“我不管,你去查就是。”葛维清蛮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