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程昱约马上前,下得马背及近同朝郭嘉施礼,并对夏侯渊劝言开口道——
“元帅且先听凭祭酒先生所言,想来他已成竹在胸,自有妙法可救得都督归来。”
夏侯渊闻言,初时默不作声,思量片刻,便跟觉程昱所言在理,不可弗了身后众将在此战所立之功,当予以论果行赏,洗尘果腹为先。
于是乎大手一挥,夏侯渊示意令下,着身后一干将领长官十余人,随他入前方营地主帐休憩进食。
郭嘉抿唇会心微笑,看出夏侯渊乃是堪当将才之人,虽为猛虎、却有细嗅蔷薇之敏,内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之意来。
他将衣袂浅拂,便同时嘱咐身旁随侍诸人,下去速速准备晚宴酒菜,跟着领先入帐。
步入厅内,郭嘉不及领众将商讨救援事宜,却是将程昱请到了主桌席位之前,笑言看向他,不禁上下打量。
如此举动,莫说帐下诸将不解,就连向来以聪颖自负的程昱,内里也有些困顿。
“祭酒先生,这般瞧我是何意呐?”
程昱当先问出胸中疑惑,当着帐下诸将的面,倒是仍显客气有余,作揖示意。
“听闻仲德先生书画无双,乃是兖州一绝,可惜嘉不曾有幸得见,不知可否当得真呢?”
郭嘉笑问道。
“自然当得。”
程昱本就于此间所擅,自傲成竹,眼下众当一应文武,也不惶答。
“那便甚好了,三公子啊,您请近前来,在下有事嘱托。”
郭嘉闻语却只是不在详问,转而看向帐下一侧落座,本欲开席的曹彰,浅唤开口道。
“我?好。”
曹彰撇了撇嘴角,放下手中吃食,略作擦拭,起身近得前来,于郭嘉身旁站立。
郭嘉不曾开口有所吩咐,却自是径直附耳过去,在曹彰的耳畔,低声细语了一番。
帐下众将就这般面带微诧地瞧着,忽而转首彼此对看一眼,亦不清楚眼前这位军师祭酒大人,所行何故。
只是当那曹彰听罢郭嘉耳语之时,硬朗面目神色却显得有几分怪异,在原地怔了片刻,舒缓之后,方才抿唇点头,却是不语。
“仲德先生,你且随三公子去罢。”
郭嘉回身看向程昱,再行朝其拱手作揖示下。
“祭酒先生啊,你这是何意啊?今日将大家唤来,莫非便是只为吃酒,丝毫不予相告,如何破敌救帅之事么?”
在帐台下侧一方,身为夏侯惇随行副将的史涣,当下似乎终于耐不住性子,径直便站立起身来,朝前方郭嘉,言语噙着三分催促问及道。
“史将军莫急,破敌之策,在下心中已有端倪;至于解救夏侯都督一事,诸位将军更是勿需急切,嘉需得先行验证一事,方可告与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