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的武器竟然是手套。他犹如鬼魅般的身法,瞬息间把山匪全部解决了,随后缓缓收手,立在她身后。
“戏演得很好。”慕寒仍旧用嘲讽的目光看她。
温情把手里的长刀插在了地上,对他微微松了口气,偏开头,伸手把落在颊边的长发别入耳后。慕寒看着她这番动作,又看着她所持过的刀,说道:“你不擅长杀人。”
温情无奈道:“我一介女儿,为何要打打杀杀。”
慕寒看她娇美的脸庞,拔出她插在地上的刀,在身前翻转了个刀身,看着上面留存的血迹:“这些不足为惧。”
温情的眼睫微微一颤,仿佛是露珠滚过的竹叶。她的眼睛此刻格外的澄澈。
“你是在试探我。”她低叹道:“我以为你把我推出去是为了救我。”而她为此还有些动容,毕竟在那样危险的关头,他与她划清界限的的确确可以转移山匪的火力,保她安全。
可最后温情却未站在他敌对的地方,而是冲锋在前。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助力,一个人便能稳住大局,然而却是迟迟不动手,给了她一个错觉。
“娘子,做了个明智的选择。”慕寒略带欣赏的看着她:“你其实要比江明月要聪慧,她若是出现的比你晚,想必你才是那个轰动天下的奇女子。”
他一顶高帽盖过来,让温情忽感不妙。葛寒这样的人,让他真心实意的夸人,岂是如此容易?温情沉吟了片刻,已有些明白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江明月与她都来自一个时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相似的特征,那江明月抄袭李白的诗作扬名天下,她温情也不是做不到,可那的确是坏人品,她不屑去要这种虚荣。
但总而言之,江明月做得到的事,她也可以。
这个道理她们彼此心知肚明,故而都避讳这穿越者的事。太子李景言与江明月相处时日很长,却还不了解自己的女人,可这个慕寒只是作为旁观者却能看穿她的来历,对此,不知该说李景言神经大条,粗心大意,还是慕寒心思缜密,明察秋毫。
“不知在夫君心里,是怎样看待江明月的?”温情想到栖霞被他休弃之后的悲惨遭遇,暗叹:他如此深的城府,倘若对自己的妻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也不会让江明月冒名自己把栖霞送入青楼任由人糟践,由此看来,此人当真是冷清绝义,没甚么人情味。
要他爱上自己,那当真难如登天。
温情又生出一片灰意,或许是方才太过惊险,让她的心绪有些起伏,故而才会想多了。慕寒对栖霞无情,对我又怎会真心。
他推我出局,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诚心。幸而我选择站在他身边,不然我也会想地上的山匪一般死在他的手上。
温情心中一沉,对慕寒生出了不同寻常的心思:我要是再靠近他,还得经历各种考验,不然还真难使得他信任我一分。
为了让自己不陷入陷阱,她必须对纷至沓来的考验有着足够的掌控能力,倘若身不由己,那她不仅有丢命的危险,还完不成任务。
她思来想去,便有了个想法。看着慕寒勾了勾唇,随后把目光扫到了地上了无声息的山匪尸体,对慕寒说道:“夫君,他们以暇灵为人质,对我们来说,敌人为主动,我们处于被动之地。”
慕寒看她从容的神色,淡淡道:“你想要主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