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会是想处在被动的境地,由人拿捏罢。”
“这世上,我还未遇到有第二个人能够威胁我。”
“夫君,既然都如此自信了,那妾身也无后顾之忧。”温情说得很淡然,可眼里却流转着脉脉情谊,如西湖烟雨,温婉多情。
慕寒看着她的眉眼,那深色的眼眸凝了一束光,过了很久,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尸身,眼里又带着一抹厌恶。
“夫君便在妾身后头跟着。”温情看他颇为厌恶地上那滩污秽的血水,微笑道:“妾身一人便可。”
慕寒偏头看她:“你不怕脏了自己。”
温情毫不在意这些:“在佛教里有说过,人生来便是为了还清前世的罪孽,其实按着这句佛理,我们人都是有着原罪,再如何洁身自好,也无法超脱凡俗。”
慕寒又偏开了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幽幽道:“听你的话,这做人当真不是什么好事,谁都有罪,那什么才是干净的。”
温情此时也没细想他的话,只是能够体会得出来慕寒对人性仍旧期盼,并非看破红尘,那他既然还愿意相信人心有善,为何有如此的多疑猜忌,让人难以相与?
他在纠结什么?
“或许人的眼泪是可以把心洗干净罢。”温情笑了笑,眼里有着温暖的波光:“人有七情,喜怒哀乐恐惊惧。在各种情感中,会流泪,而这些眼泪都是人性的本质。多愁善感的人总爱流泪,这些人的眼泪不仅是缓解自己的压抑情绪也是对艰难世道的一种释然。把眼泪哭干了,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人的心也就干净了。”
慕寒不知不觉又回头看她,这回直接望进了她的双眸。
“我的娘子,竟然有这般觉悟。”慕寒勾唇:“实属不易。”
“其实夫君,如我这般身处在权势漩涡之中的人,早已看惯了世间的风云。”
“你一个金枝玉叶,为何就要看破世情?”慕寒带着一抹疑惑,看待她的目光又带上了一贯的嘲讽:“有些人说得到却做不到,道理讲的一个比一个好听,却是空口说白话,找不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温情见他仍旧不信自己,也不想再给对方看笑话。她此刻当真是心平如镜,毫无波澜的说道:“出身并非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可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我是平民还是皇族成员,我都会做好自己这个身份的责任。莫要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慕寒淡淡道:“当真说得到做得到。”
温情对他点头,眼里带着不容怀疑的真诚:“我的话虽然不算千金一诺,可到底不会食言。一来我不想让自己错过机缘,而来也不会让那个在意我的人对我失望。”
慕寒轻轻颔首,撇了她一眼,淡淡道:“那接下去的事,你准备扛起责任了么?”